對於奶媽的話,穆鏡遲沒多大的反應,隻是麵無表情的在那翻著報紙說“從今天起,不準他再跟她一個屋子,把他的東西搬去另一間房,若是吵鬨不已,便把他送去彆的住處,請個好的先生重新教育,這個性子倒被教的越發不像個東西了。”
穆鏡遲氣還沒消,奶媽聽穆鏡遲如此吩咐,隻能在那猶豫的說了聲“是、先生。”
奶媽之後便要退下去,可還沒走多遠,又一個丫鬟便從樓上又跑了下來,跑進餐廳後,便慌裡慌張的對那奶媽說“媽媽!小少爺高燒了!現在渾身都是滾燙的,在那撕心裂肺的哭著要見夫人呢!”
奶媽一聽那丫鬟如此說,臉色瞬間嚇得慘白,又立馬回頭去看坐在餐桌邊的穆鏡遲,見他沒反應,又不敢上前再問,越發著急了。
這個時候管家在一旁瞧著,便還是在穆鏡遲身邊小聲說了句“先生,小少爺畢竟年紀還小,正是不懂事的階段,不如……”
穆鏡遲聽到管家這句話,他翻報紙的手略一停,反問“小?”他冷笑一聲說“這個年紀正是塑造性子的時候,若是再把他交由自己的母親帶,指不定再過幾年給我教出個孽子來,規矩就是規矩,不是哭鬨兩聲便可改的。”
穆鏡遲對身後的奶媽吩咐“哭,讓他哭,我倒要看看,鬨有沒有用。”
奶媽見穆鏡遲一點消氣的跡象也沒有,隻能在那再次回了句“是。”
便又立馬從屋子內退了去。
等奶媽一走,管家也不敢在一旁插話了。
餐廳內又恢複了安靜,我吃了幾口後,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從餐桌邊退了出來,侯在我身邊的春兒見我如此,便立馬問了句“小姐?您這就不吃了?”
我說“飽了。”便擦拭了兩下嘴,便出了餐廳朝著樓上走了去。
不過上去沒多久,春兒便從外頭走進來,對我說後天家裡會有客人來。
我聽到春兒這句話,當即便偏頭看向春兒,春兒立馬跟我
說“是先生剛才說的,讓我上來轉達給您聽。”
我手下意識捏緊手上的絲巾,沒說話。
春兒在那等了我一會兒,我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兒下去後,我便再次打了一通電話給顧惠之,讓他幫我查查木村所下榻的酒店,金陵隻有這麼大,酒店數來數去大大小小也隻有那麼多,要找個木村並不難,向來穆鏡遲也不會把人安排去彆的地方。
顧惠之很快便應承了下來,還說下午便給我答案。
到達下午四點的時候,顧惠之打來電話跟我說,她說木村下榻在文芳酒店,他找到了他所住酒店的房間電話,接著她便報了一串數字,我立馬用紙和筆記住。
這一切比我想象中快多了,我和顧惠之說聲多謝,便又立馬把電話跟顧惠之掛斷了,拿起話筒又迅速按照那一串號碼撥打了過去。
不過電話打過去後,並沒有接聽,我又再次打了一通過去,反複打了幾次,都未有人接聽,我掛斷電話起身便想出門,我不能讓木村來穆家,絕對不能,穆鏡遲是個什麼人,我非常了解,他不會真的隻是單純的請木村來做客,他絕對是有什麼目的。
木村不應該被卷進來,我必須讓他快些回日本。
可是我才出房門,一眼便看到穆鏡遲正坐在樓下客廳和人談著時期,顯然這個時候我是出不去的,我在那站了幾秒,又隻能往回走,再次去拿電話給木村電話,打了一個下午那邊始終未有人接聽,到這個時候,基本我已經放棄了,既然沒有辦法阻止,那便隻能等後天木村過來了。
這一天過去後,到第二天後穆鏡遲很淡定,根本未跟我在談過這件事情,我也表現很淡定,也未問過他這件事情,現在我越表現得對木村的緊張,越是替他增加一分危險,我隻能強迫自己冷靜。
穆鏡遲那一整天都是在書房跟人談事情,我沒見到他人,到晚上的時候,他才從書房下來,丫鬟將他的要提前放在客廳茶幾上涼著。
我坐在那翻著報紙,他來到我身邊後,看了我一眼,便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然後接過了丫鬟遞來的藥,他喝了一口,不過一口後,他又停了下來,對身邊的我問了句“你去找顧惠之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翻報紙的手停了停,然後偏頭看向他。
他見我光裸著雙腿在那坐著,腳上也沒有穿雙襪子,便又說“夜裡涼,彆貪涼。”
他似乎是隨口一提一般,說完那句話便不再多言,繼續喝著,等他將那碗藥喝下去後,他便拿過一放帕子,在拭擦著唇角說“不過是請他來做做客,你若是如此不放心,何必去找顧惠之,問我,我自會告訴你想知道的。”
他說完,又將帕子放了下來,然後端起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口,過了半晌,他又問“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聽到他這句話,我竟然有些想笑,很想衝口而出一句,你值得我相信嗎?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
隻是笑著說“你是真的單純來請他做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