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喚了我兩句,見我沒有要醒的趨勢,她猶豫了幾秒,又回頭看了一眼侯在門外的良子,正要放下簾子離開時,我睜開了雙眸。
春兒一喜,放簾子的手一頓,便笑著問“小姐,您醒了?”
我看向春兒,春兒大約是為了讓我開心,又立馬說“良子小姐來看您了,小姐。”
我盯著春兒看了好一會兒,雖然我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她明白我的意思,便趕忙說“我去請她進來。”
她說完,放下了帳子,然後往外頭走去,又將良子快速請了進來。
良子一見我躺在床上,當即大聲說了句“野澤。”然後迅速朝床邊靠了過來。
我沒想到良子會來,便從床上掙紮著起來,看向良子,終於過了這麼久以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說“你怎麼來了。”
良子一看向我,便紅著眼睛說“我哀求王總長帶我來這的,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還在監獄,便猜到你不是在家裡便是在彆的地方,可他不肯帶我進這裡頭,說要問過你,所以我才留在外頭等著你的丫鬟來給我回複。”
我靠在床上,虛弱的看向侯在那的春兒說“你下去吧。”
春兒笑著說了聲“是。”便很快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等春兒走後,良子緊握住我的手說“我不相信木村會服毒自殺,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是真的,野澤。”
她哭著如此說。
我沒有回應她,隻是靠坐在那發著呆。
良
子又說“木村怎麼可能自殺,他不要小奈了嗎?他的母親他不管了嗎?”良子想起什麼,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說“可是木村在他死的前一天給我寫了一封信交到了我手上。”
她立馬塞到我手上說“你看看是什麼意思。”
我從良子手上接過,然後打開,裡頭寫著幾行日語,是拜托良子替他照顧好小奈以及他母親的話。
良子哭著說“看是若是他不是自殺,他又怎會給我寫這封信,而且我認得他的字跡,這是木村親筆寫的沒有錯。”
我瞧著那匆促的幾行字許久,便將那張紙緊緊握在手上,我沒有回答良子。
良子哭得傷心不已,她說“怎麼會這麼快,我們都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木村是不是為了保護你才自殺的,野澤?可是他進的是大牢,他身上哪裡來的毒藥。”
我說“他除了給你留這些就沒了彆的嗎?”
良子說“沒有,他隻給了我這封信,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金陵這邊的大牢讓我代替木村的母親,將他的屍體給領回去,或者交給訪問團那邊。”
我說“你是怎麼打算的。”
良子說“我想領他的屍首,可是——”
良子說到這,忽然撲到了我身上克製不住自己大哭了出來。
我任由她抱著我。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當她逐漸平靜下來後,我對良子說“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良子聽我如此說,她抱住我身子的手鬆了鬆,然後她看向我。
我說“對不起,我害死了他。”
良子卻用力的搖著頭說“野澤,你千萬彆如此說,就算真是如此,木村想來一定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說到這裡,又像是想到什麼,立馬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我還過一個星期就要回日本了,我在醫院這邊的工作已經完成,後頭便立馬坐飛機離開。”
我看向良子,良子也看向我。
她眼裡是不舍,她說“我今天之所以執意要來見你,是想跟你說木村的屍體我帶不回去,我將他交給訪問團那邊了,我無法再在這邊待太久,所以野澤,我們得說再見了。”
我望著良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我擁住了她,我們兩人相擁在一起,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良子拍了拍我後背,聲音哽咽的說“以後要常聯係,你知道我在那邊的號碼的。”
我說“一路平安。”
良子“嗯。”了一聲。
良子將木村給她的信留給了我,走的時候,人幾乎是哭崩潰的模樣。
之後我便坐在那拿著木村留下的信在那發著呆,等春兒她們回來後,見我這副模樣,都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隻敢在一旁靜悄悄的候著。
我看了那封信良久,便又躺了下去,側對著她們躺在床上。
我在王宅待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一星期後我身子已經逐漸有了好轉,為了避免外麵的記者說閒話,所以王學碩這邊又偷偷將我送回了那間大牢內。
這件事情木村雖然突然暴斃死亡,可案子卻還沒有個了結,自然王學碩還要給出一個交代。
我幾乎不用想,這件案子的判法,我跟木村沒有任何法律上可以證明我們之間是夫妻關係,從這一點來說,我一口咬定自己木村之間的關係的話,根本不足以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