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到這,滿滿的擔憂。
沈自山便又立馬說“惠之的事情您不用擔心,您且先坐。”
沈自山扶著她朝我這邊走來,又趕忙招呼著丫鬟上茶,丫鬟離開後,王阿婆正要朝位置上落座,不過很快她注意到身邊的我,她一時沒認出我,以為是沈家的客人,便疑惑的看向沈自山問“這位姑娘是?”
沈自山笑著說“是惠之的朋友。”
她又瞧了我兩眼,似乎還是沒有認出我,她對我友好的笑了笑,這時丫鬟將茶水端了上來,沈自山親自接過在那侍奉著,將茶遞到了王阿婆的手上,她從沈自山手上接過後,便笑眯眯的說“自山,不必這麼客氣,讓丫鬟來就是了。”
沈自山說“乾娘來了,自山自然該好好侍奉著。”
她滿意的笑了兩聲,便又側臉看了我一眼,本來她手正撥弄著茶,可就在她看我的這一瞬間中,她撥茶的手一僵,臉色忽然大變,手上那杯茶差點被她灑了,好在沈自山立馬扶住她的手詢問“乾娘,您怎麼了?”
她立馬回頭看沈自山問“這、這是、穆家姨娘?”
沈自山見她如此大反應,便說“上次惠之懷第二胎的時候,請您過來檢查,她正好也在,您見過的。”
她神情起了些變化,她說“難怪我總覺得眼熟,像是哪裡見過。”
見她認出了我,我自然也對她問好,她還是朝我友好的笑了笑,不過,她連手上那杯茶都沒繼續喝下去,而是推開沈自山的手,把手上那杯茶放在一旁,趕忙起身說“自山,乾娘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改日再來你家坐如何?”
沈自山沒料到王阿婆會如此,他擰眉問“乾娘,可是剛才自山照顧不周?”
那王阿婆立馬乾笑著說“沒有,沒有,真是乾娘有事情要處理,要先走一步了。”
她似乎已經預感到沈自山會要問她什麼了,所以她一步都不敢遲疑,便要朝外走。
可她還沒走幾步,顧惠之出現在了門口,也直接喚
了句“乾娘。”
王阿婆一時沒弄的清楚情況,看了看顧惠之,又看了看沈自山,大約沒料到她竟然會出現在家裡。
沈自山又立馬上前解釋說“惠之在幾天前便回家了,一直都未來得及跟您說。”
這個時候,顧惠之已經帶著丫鬟走到了王阿婆麵前,她再次喚了句“乾娘,我已經回來了。”
王阿婆皺眉問“你不是被拘留了起來嗎?怎的竟然會在家裡頭?”
顧惠之說“這句話說來話長,也沒辦法與您細說,我今天請您來,除了想見您一麵,還有一件事情,便是想問問您,當年穆家那個早產兒的事情。”
那王阿婆沒想到時隔一段時間顧惠之竟然又開始跟她提這個問題,她趕忙說“哎呀,我不是同你說了嗎?這件事情我真是不清楚,你為什麼還同乾娘揪著這件事情不放啊。”
可就在這時,顧惠之竟然直接跪在了王阿婆麵前,仰著頭眼眸含淚說“乾娘,惠之再過幾天便要離開金陵了,也許再也無法回這裡孝敬您老人家了,這次請乾娘來,便是為了見上您最後一麵,還請乾娘成全了惠之這一個心願。”
那王阿婆見她竟然如此,便要伸出手去扶她起來,可顧惠之卻拽著她的手不肯,在地下苦苦哀求著。
那王阿婆被顧惠之如此哀求著,自然是有些難為情了,她站在那好半晌,便乾脆歎了一口氣,又說“惠之啊,您何苦來這樣逼乾娘,乾娘不是早就同你說了,有些話乾娘說不得嗎?”
顧惠之說“我知道,可是這是惠之一直以來想知道的事情,還請乾娘成全了惠之。”
顧惠之竟然趴在地下朝她磕著頭說“惠之就要離開金陵了,還請乾娘受惠之這三拜。”
王阿婆想要去扶顧惠之,不過她動作沒來得及,顧惠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之後便跪在了地下不肯起。
王阿婆在那站著,一時沒了辦法,隻能皺眉歎氣說“你快起來吧,你要問什麼乾娘回答你就是了,你真是何必如此呢!”
接著,王阿婆又立馬伸出手去扶顧惠之。
顧惠之在那哭著,王阿婆拿著帕子顫抖著替她擦著臉上的眼淚。
沈自山便在一旁說“咱們都坐下說話吧。”
那王阿婆似乎也料到今天自己是逃不過這節了,隻能歎氣點頭說了個“行。”字。
沈自山扶著顧惠之跟王阿婆坐下後,那王阿婆說“你們要問什麼,便問吧,我要是知道的,便回答你們。”
沈自山見王阿婆終於鬆口了,便看了一眼屋內的丫鬟,那些丫鬟一接觸到他的眼神,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趕忙又從偏廳內退了出去。
等丫鬟都立開後,顧惠之便紅腫著眼睛,嘶啞著聲音說“乾娘,我想問的還是當初那件事情,當年穆家小少爺出生時,是您親手接生的,您當了這麼多年產婆,應該不會分不清楚,孩子是否是早產還是足月,六個月的孩子根本成活不了,就算成活下來,也是體弱多病,您如今瞧瞧那穆家少爺不僅白白胖胖,還沒病沒災,這顯然是不正常的,我知道您一定知道這裡頭的情況。”
王阿婆皺著眉頭說“當年穆家夫人生產確實是我接生的沒錯,她們當時請我去的時候,便說那孩子是個早產兒,聽說才六個月,我也嚇了一跳,在心裡想著,怎麼會這麼早,六個月生下來也活不了啊,可是那天生下來——”
她說到這,停頓了幾秒,才又說“確實是不像個六個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