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旅館內,擠滿了人,小孩的哭鬨,大人的粗俗的叫罵聲,以及那沒日沒夜炒菜聲,讓這本就擁擠的小旅館,變得越發的擁擠。
從那一天起,我便被困在了這間小旅館內,無法出去。
我縮在那間小雜物間內,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走廊窗戶口看外頭的雨勢,雖然雨勢小了下來,但也依舊沒有停的趨勢。
我連著看外頭的雨勢看了五天,到第六天早上我再次出來時,我望著外頭依舊延綿不絕的雨時,我站在那發了一會兒呆,之後便又一言不發的從住在走廊的老板娘麵前經過,朝著雜物間走。
當我關上那扇門時,我縮在那張狹小的床上,笑了兩聲,然後伸出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金陵從來沒有發過這樣的水災,之前還一點征兆也沒有,短短幾天竟然發展成了這樣的趨勢,也許大概是天注定吧,連老天爺都在阻止我去見木村最後一麵。
我談不上什麼心情,時間過去這麼久,我幾乎已經對去見木村最後一麵這念頭絕望了,所以越往後後,我對外麵的雨勢已經越來越不在乎了。
整日都將自己鎖在那小雜物間內。
也不知道自己在裡頭昏天暗地睡了多少天
,那小旅館的老板年實在看不下去了,大約是怕我死在裡頭,她每天強製性的將我門打開,便朝我屋子內丟下些食物才離開。
就這樣又過了四五日,水勢漸漸往下退的時候,有一天小旅館的門前竟然停了一輛涉水而來的車,當時所有人全都站在樓上圍觀著。
在嵊州基本很少能夠見到轎車,偶爾一兩輛還覺得稀罕,今日卻有一輛車竟然停在了這寒酸的小旅館前,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全在趴在樓上窗戶議論著,朝樓下指指點點著。
這個時候老板娘聽聞後,便迅速往樓下趕,就在這時,車內出來一個極其風雅的男人,男人身邊跟著一個隨從,那隨從撐著傘,隨著他朝裡頭走。
那老板娘一瞧便知道對方身份不凡,便趕忙走了過去,笑得極其諂媚的說“這位爺,是住店嗎?”
那衣著貴氣的男人未說話,倒是他身邊的隨從說了句“不,我們找人。”
那老板娘嘟囔了一聲問“找人?”
那隨從便點頭說“您這邊在這幾天裡,可有接收過一個女子,年紀大概二十多,身上無錢財,卻極喜歡用身上的首飾來當錢財使用。”
那老板娘見那隨從如此問,她遲疑了一會兒,一時也分辨不清楚他們是好人壞人。
這時那衣著貴氣,氣質風雅的男人開口說“我是她的家人,出來尋她的。”
聲音悅耳溫和,語氣沒有一點和他衣著相符的倨傲,很是讓人有好感,而且對方似乎還在病中,臉色不是很紅潤。
老板娘立馬便放下了戒備,她趕忙從櫃子的抽屜內拿出一隻簪子問“是不是這支?”
他的隨從一瞧,當即便看向身邊舉止儒雅的男人,那男人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拿過了那隻簪子,便看了身邊的隨從一眼,便朝著樓上走。
他的隨從明白後,給了那老板娘一些錢財,自然也快速跟了上去。
老板娘本還在愣怔中,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也緊跟了上去。
等到達二樓時,老板娘怕他們找不到人,便迅速將他們領去了雜物間的方向。
走廊裡站著一堆的圍觀人員,我站在那些圍觀人的身後,一瞧見那兩人上來,我轉身邊便往後走,可是還沒走上兩步,身後立在那的男人一眼便瞧見了我在人群中穿梭著的身影。
就在這時,他聲音不該不低的喚了句“囡囡。”
聽到這兩個字,我整個身子一僵,腳步便停了下來。
他自然是怕暴露我身份,所以沒有喚我的本名。
他又問“你還想躲去哪。”
他這句話一出,所有人便隨著他的聲音,自動將視線尋到了我身上,在場所有人全都看向我。
一時之間,我站在那走不是,躲不是,回頭不是,緊接著,我乾脆轉過身回頭看向他。
他也立在那,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