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鏡遲目光落在我身上好一會兒,便也沒再說話,而是將我握緊了一些,他的手心竟然涼的很,沒有一絲溫度,完全不似以前了。
我又看了他一眼,他見我看向他,便笑著問“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在這時虞助理竟然已經將要端了過來,在外頭敲著門。
穆鏡遲說了句讓他進來,他這才從外頭走了進來,到達裡頭後,他將藥端了過來,然後便又說“先生,您趁熱喝了吧。”
穆鏡遲卻沒有應答,也沒有看他,虞助理便端著藥一直侯在那。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後,虞助理見穆鏡遲還沒有說話,也不敢放下手上的藥,隻能在那候著。
候了差不多五六分鐘,穆鏡遲才伸出手從他手上托盤端過了藥,然後試探了一下溫度,在那飲著說“虞澤,你倒是越會訓人了,如今是連主子都敢訓了。”
穆鏡遲淡淡提了這麼一句,虞澤當即便看向我,他立馬明白過來了什麼,很快便低頭對穆鏡遲說“先生,屬下是——”
穆鏡遲說“不要跟我解釋,你這是越了規矩,她怎麼說,都是穆家的小姐,怎的,竟然跟阿貓阿狗一般,人人都可以訓斥了?看來你這是要淩駕於我之上?”
虞助理見穆鏡遲如此問,隻得低下頭立在那。
穆鏡遲他掃了一眼,淡聲說“這種話我隻跟你說一次,希望你不會再有下次。”
虞助理隻得說了聲“是。”
穆鏡遲將手上那碗藥喝下去後,便將碗遞還給他,虞助理接過後,便才徹底從房間內退了下去。
他退出去的時候,穆鏡遲又再次掃了他一眼,才又對我說“行了,我這邊沒事了,你若是無聊,便去走廊外麵轉轉,我先休息一會兒。”
r????他似乎在強撐著精神,我見他有些疲憊,便從椅子上起身,看了他一眼後,這才朝門外走去。
穆鏡遲靠在那看向我。
等我走到門口時,我又停了下來,朝他看了過去,他眉頭正緊皺著,不過見我又朝他看了過去,他臉上又換成了笑麵對著我。
我朝著外頭走了,並且關上了門。
虞助理正站在外頭,他似乎在等著我,他到達我麵前後,竟然同我道著歉說“小姐,剛才我一時有些急,所以……”
我說“你是他的貼身助理,我自然理解你。”
虞助理也不再說話。
我說“他在裡頭休息,我去外頭轉轉。”
虞助理說“好。”
接著,我便朝著樓下走去,老板娘正在那磕著瓜子,一瞧見我來了,便立馬朝我招手讓我過去跟她聊天,我也無聊的很,便朝她走了去,不過還沒走到櫃台前,倒是外頭竟然進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他手上拄著一跟木棍子,有些分不清楚男女。
頭發全都罩住了他臉。
老板娘一見這大洪水的天氣,竟然還來了乞丐,當即便走了過去對乞丐進行驅趕說“我們這邊沒錢也沒糧食,老娘都還想讓你給我一點呢,給我滾遠點!”
她推搡著那乞丐,那乞丐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沒吃飯,整個人竟然朝著水裡用力一栽,老板娘始料未及,濺起的水便朝她連鋪蓋而來。
老板娘被濺得渾身濕透,瞬間如落湯雞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情況,我竟然噗嗤一聲,有些沒忍住笑了出來。
那老板娘發出一聲慘叫,罵了句“天殺的!老娘的新衣服!”
接著她便去找摔在地下的乞丐拚命,那乞丐杯嚇到了在水裡掙紮著,閃躲著。
就在兩人在水裡你追我趕的時候,那乞丐竟然朝我這邊跑了過來尋求保護,我倒也沒料到會是如此,我剛想閃躲,他竟然一把抱住我雙腿哭著說“姑娘你可憐可憐我,給我一口飯吃吧。”
聽到這句話時,我身子猛然一震,然後低頭看身下抱住我雙腿的人。
那張臉從雜亂的長發後麵露出來,露出一張蒼老無比的臉。
我整個人竟然有些沒站住,往後連連退了幾步。
那老板娘見我如此,便趕忙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問“怎麼了?你站在那發什麼愣?趕緊把那該死的臟東西踢開!”
她以為那乞丐要賴在這不走,便後麵拽著她的頭發往後拖著,一邊拖一邊咒罵說“你個倒黴東西,老娘沒讓你賠我衣服算是不錯了,彆影響我做生意,趕緊給我滾出去!”
那乞丐甚至也不掙紮了,任由老板娘拖著,目光至始至終都落在我身上,她的手上帶著一個跟她衣著打扮很不相符的鳳血玉鐲。
在那老板娘拽著她,即將將她丟出旅館的大門時,我終於反應過來,在後頭說了一句“等等。”
我追了過去,一把拽住老板娘說“這個人我認識,你給我。”
老板娘一時有些沒搞明白,她一頭霧水看向我。
我也沒有跟她說什麼,而是伸出手將那人從地下給拽了起來,然後便拽著她去了外頭,老板娘本來是要追出來,不過見我們走得如此之快,她又停了下來。
我拖著那人到達旅店外麵後,又直接伸出手將她的頭發全都彆了上去。
那張熟悉的臉徹底暴露在了我麵前,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句“王鶴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