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隻知道陸大夫人關氏的確不是跟铖王勾結之人,她死那日曾一直喊叫冤枉,可四皇子和陸家人卻沒有給她申辯的機會,反而話趕話地直接逼著她當場自儘,連讓微臣問一句的時間都不給。”
“事後微臣覺得不對,就繼續查了此事,但也隻查到關氏出嫁之前跟铖王從無交集,而且陸家對於陸寅的態度太過奇怪,既查不到他生父母的消息,陸家也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麼。”
“微臣原想深查此事,但恰逢當時陸肇問罪,陛下交代之後微臣隻能罷手,要不是陸崇遠這次勾結趙家想要陷害微臣,微臣也不會一氣之下,讓陸寅去京兆府狀告陸家。”
安帝本就是多疑的人,蕭厭已經給了這麼多“線索”,更幾次提及陸家好像很怕铖王之事再被掀起。
但當初關氏既已認罪,陸家名聲已毀,就算是換成陸家其他人也不會再壞到哪裡去,陸崇遠何必多此一舉?
除非……
真正跟铖王勾結媾和的人絕不能提,甚至此人暴露出來,會讓陸家惹來滅頂之災,陸崇遠才會“心甘情願”的犧牲了大兒媳婦關氏,來替那人背了黑鍋,哪怕陸家名聲因此蒙羞也隻字不提,甚至還其幫忙遮掩。
可是整個陸家上下,能有這般威力,隻隱約感覺要被暴露就讓陸崇遠鋌而走險不惜殺蕭厭滅口的人……
安帝腦中猛地劃過道人影,下一瞬額間青筋突起。
蕭厭仿佛沒看到安帝鐵青甚至殺意彌漫的臉,隻皺眉沉聲道
“微臣自認對陸家未曾趕儘殺絕,但陸崇遠卻突然要我的命,甚至不惜火燒禁宮,不顧陛下安危也要引走黑甲衛將我置於死地,那必然是因為微臣踩住了他們痛腳。”
“進宮之前微臣就帶人先圍了陸家上下,也將陸崇遠看管了起來,陛下若想知道緣由不如將人帶進宮裡來讓微臣去審,微臣定能撬開他的嘴,給陛下一個交代……”
安帝見蕭厭一副不查明白誓不罷休的架勢,臉色越發難看。
陸崇遠火燒鳳禧宮,怕不隻是為了引走黑甲衛,還是想要滅口。
如果跟铖王勾結的真的是他想的那個人,那陸崇遠絕不能進宮,這件事情更不能被人知曉。
否則他的臉往哪裡擱?
皇家的顏麵又置於何處?!
安帝麵帶寒霜“此事自然要查,陸家豢養死士,陸崇遠因一己私心火燒禁宮,禍亂京城,罪不可赦,除陸崇遠並陸家所有人身上官職,將其全數下獄嚴審”
他看向蕭厭
“今夜之事既與你有關,宮中行刺以及陸家的事就都由你來查,其他人不得插手。”
蕭厭皺眉“陸家的事,陛下不如讓其他人查……”
安帝驟然打斷“朕說了你來查,你要抗旨?”
“微臣不敢,可微臣若查,定會追根究底,到時陸家……”
蕭厭顯然不想插手這事,怕查到最後安帝又息事寧人。
安帝看穿了他心思,寒聲道“朕先前放縱陸家,是因念其多年君臣之情,可陸家不知收斂,屢屢為禍京中,如今更敢讓人火燒禁宮行刺於朕…”
安帝從來都是寧願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能負他半點的性子,陸家做的事情已經踩了他底線。
“這一次,朕不會留情,你儘管去查,給朕查清楚,凡與今夜之事有關之人一個都不準放過。”
“陸家的案子不準經旁人之手,你也隻需跟朕回稟,若有人敢插手為難,與陸家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