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了瓶子,塞進包裡。
是醫生開的葉酸片,說懷孕前三個月必須補充的,還好她多留了個心眼,把標簽撕了,不讓人看出是什麼藥。
否則黎沁一定會懷疑什麼。
“這麼緊張乾什麼?”黎沁好笑地看著她,“瞧你,額頭都冒汗了。”
她作勢要給付胭擦汗,付胭躲開了,“不用。”
黎沁也不尷尬,將手放下,“胭胭,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我的氣嗎?我已經解釋過了,我真的沒看清楚。”
“你明知道霍靜淑懷孕了,還任由她跑到我們中間來,為的是什麼目的?”
付胭看著她的眼睛,篤定道,“你就想看到我失手推到霍靜淑,害她流產,到時候我就成了霍家的罪人,我說對了嗎?”
黎沁微笑著聽完,“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其實付胭隻說對了一半。
因為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她懷孕的事。
其實昨天不管是霍靜淑摔倒流產還是付胭摔倒流產,對她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這兩件事的矛頭都會對準付胭。
“黎沁,你真可怕。”付胭由衷感歎。
不管是霍靜淑這件事,還是之前她故意到自己麵前說霍銘征會為了她找一個孩子撫養,讓她順理成章地聯想到自己身上,從而令她心生嫌隙。
不論霍銘征怎麼做,她一定采用避孕措施。
可事到如今,真的要質問,黎沁一定會否認,因為她並沒有明說,而是通過證據和猜測,引到她步入陷阱。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黎沁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微笑,“胭胭,你對我誤會太深了。”
“是不是誤會你心知肚明。”付胭不想再看到這張虛偽的臉,轉身之際,卻不小心打翻了那個舊皮箱。
黎沁放在邊緣,差點就掉下來,她不是故意碰倒的。
裡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付胭一眼看見從箱子最底下翻掉出來的深灰色圍巾。
大概是有些年頭了,看上去顏色有些舊了。
但付胭一眼就認出來。
是當年她送給霍銘征的新年禮物。
霍銘征將書房借給她用,為了表示感謝,她利用周末時間織了一條圍巾送給他。
她還記得那天是小年夜,年末正是企業最忙的時候。
霍銘征行色匆匆,大概是要去公司加班,臨時回來一趟,從她手裡接過圍巾後,隻是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而後將圍巾遞給了曹方。
應該是不喜歡吧,付胭從來沒見他戴過。
去年她無意間想起這條圍巾,還問他圍巾去哪了,當時霍銘征的回答是不記得了,大概是丟在哪個角落裡了。
“哎呀,”黎沁慌忙上前,扶了一下付胭,“沒撞疼你吧胭胭?”
付胭躲開她的手,黎沁蹲在地上,將東西撿起來放回到箱子裡,“沒關係的,反正阿征說都是要扔掉的東西,我隻是隨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落在這裡麵了,看來看去都是些沒用的。”
付胭心尖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這些都要扔了嗎?”
“是啊,”黎沁隨手撿起那條深灰色的圍巾丟進箱子裡,“都是些破舊的東西,沒什麼意義的。”
她抬頭,對付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