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傳來一陣東西摔碎的聲音,付胭腳步一頓,猛地看向那扇關著的門。
季臨雖然脾氣並不是很好,但他為人開朗樂觀,從來沒有過這種摔東西的消極行為。
季晴歎了一口氣,眼圈泛紅,她看見付胭,而後朝付胭身後的霍銘征微微頷首。
“你進去看看他,安慰的話他聽不進去的。”季晴對付胭說。
付胭點了點頭。
安慰人的話誰都懂,可真正在這一刻又有誰能真正聽進去。
她走到門前,手握住冰涼的金屬門把,拚命壓製住沉重的心情,深吸一口氣,才扭動門把,果然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季臨將他身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門打開的一刹那,他還想扔什麼,卻在看見付胭的瞬間,將手裡的東西丟了回去。
他轉身背對著付胭,站在窗前,呼吸急促,“這才幾點你就到這裡了,你是不是早退?”
付胭按了按發燙的眼眶。
季臨的聲音顫抖,微微哽咽。
他不想讓她看見。
就如當初她沒了孩子,也不想讓季臨看見她哭是一樣的。
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才會臭味相投,成了好朋友。
付胭將摔在她腳邊的枕頭撿起來,用力拍了拍來掩蓋自己吸鼻子的聲音,“我都是堅持到最後一秒才走的,聽說你沈唯手好像有點問題,我就來看看,這不挺好的麼,還能砸東西。”
季臨從玻璃的倒影看見她彎腰撿東西,又急又氣。
“彆撿了,我還摔了杯子,地上有碎片,彆紮了手。”
付胭將大部分東西歸位,最後站定在季臨身後不遠處,她看著季臨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她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站著,誰也沒再說話。
成年人的陪伴往往是無言的,說再多,季臨也聽不進去,那就陪陪他,讓他的心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付胭實在見不得這樣沉默的季臨,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哭就哭吧,我保證憋著不笑你。”
季臨肩膀一聳,他一邊哭嚎一邊舉著雙手,“我這能吃飯能拿劍的手啊,怎麼就廢了呢。”
付胭一本正經地說“吃飯還是沒問題的,就是不能比賽了。”
季臨一頓,本來要飆出來的眼淚頓時被他逼了回去,“小胭兒,我還沒拿到奧運金牌。”
他拿過很多金牌,世錦賽,世界杯,亞運會,再過半年就是奧運會了,他就這麼和他的大滿貫失之交臂。
“鐺鐺!”付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獻寶似的捧到季臨麵前。
季臨看了看那樣東西,愣住了。
付胭將她從路邊玩具店買來的‘金牌’掛在季臨的脖子上,“雖然很俗套,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季臨你已經很棒了。”
季臨噗嗤一笑,低頭摸了摸金牌,“還真沒拿過這種含金量的金牌。”
他將獎牌翻過來一看。
好孩子
季臨的臉頓時一黑。
付胭狡辯,“這麼短時間內我找不到了,你將就著,不翻麵當沒看見就好了。”
季臨低頭笑了笑。
看到他笑容裡的苦澀,付胭鼻腔一酸,她隻是想哄季臨高興,但她知道這種程度隻能治標不治本,季臨的心結恐怕沒那麼容易解開。
付胭出了病房。
她以為霍銘征早就離開了,沒想到他就一直站在剛才的位置上。
等她。
而傅寒霖大概也是聽說季臨的事,也趕了過來。
和霍銘征一左一右站在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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