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他是溫室裡的花朵,所以經不起風雨摧殘,他把自己視為世界中心,將自己的麵子視作天地大。
父親當眾打罵他,還稱他為廢物,直接擊潰了他的內心。
他寧願死,也不願意被父親如此侮辱,更不願意向林北辰低頭。
“爸,我不服,不過就是一個鄭氏家族而已,有什麼了不起?他一個內地仔,憑什麼踩在我們香島人的頭上?
我們是娛樂圈的霸主,他在外麵搞風搞雨我不關心,但隻要進了娛樂圈,就必須給我們家麵子,讓我給他下跪,我不答應!”
聶紅塵的話擲地有聲,仿佛像是一個熱血硬漢。
然而聶江河聽到這話,卻目呲欲裂,險些把心臟嚇死。
聶紅塵已經撕破臉了,乾脆就在囂張一點,冷冷的盯著林北辰,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林大師,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誰,雖然得罪了你,但所謂不知者不怪。
你也傷了我的小弟了,還想搶走我看上的女人,這件事情本就是你不對在先,我現在可以不和你糾纏,咱們各自退讓一步如何?”
聶紅塵自認這番話不偏不移,甚至是主動讓步。
事情的責任都在林北辰身上,他已經大發慈悲,不再追究林北辰,憑什麼還想追究他的責任?
國際娛樂是香島娛樂圈的大頭。從來不受彆人威脅。
而娛樂圈既開放又封閉,這是一個上流圈子的玩樂場,無論其他圈子裡再怎麼厲害,到了這個圈子裡,都必須縮著腦袋做人。
因為這個圈子,是所有上流家族的後花園,在這裡鬨事,就等於得罪整個香島上層。
你林北辰的確厲害,揮手之間,便殺了兩位頂尖人物,但是香島卻不僅僅隻有這兩位。
香島多的是各種大人物,難不成你還能都殺死?
聶紅塵自以為考慮周辰,然而他卻還是太過可笑,根本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人。
各自退讓?
林北辰聽聞此言,忍不住笑了笑,竟覺得有幾分荒誕之感。
“你還是不懂事,虧你父親培養你這麼多年,你卻依舊不知道為父親解憂排難。”
“像你這種兒子,著實不孝,一個不孝順的人就算死了,做父親的其實也不用這麼傷心。”
“就憑你也敢殺我,這裡是公海,但這裡也有幾百雙眼睛,你敢當眾殺人嗎?”
聶紅塵高聲大笑。
這艘遊輪上都是他的朋友,被他邀請過來的人,就算不是神通廣大,也是地位非凡之人。
林北辰和這些人沒有任何關係,竟然也想殺人?
殺人簡單,如何解決麻煩才是關鍵。
林北辰能解決這個麻煩嗎?
各家都是有後台的,各種關係盤根錯節,聶紅塵根本就不相信林北辰的威脅。
然而他卻不知,他旁邊的聶江河已然驚恐到了極點,幾次張口,卻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聶紅塵一通繼續挑釁,卻見林北辰已經不再說話。
“父親,我就說他不敢刪了我,你乾嘛這麼怕他?”
聶紅塵得意的說道,看像父親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聶江河呆呆的看著聶紅塵,眼神之中已然充滿了死灰之色,再也不抱一絲希望。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想,希望林北辰動手之時,給聶紅塵留下一個全屍。
然而他正想著,林北辰卻轉身離去,根本沒打算動手。
殺一個聶紅塵,對林北辰來說舉手之勞,但是聶紅塵卻不配。
“多謝林先生,多謝……”
聶江河驚喜之極,以為聶紅塵逃過一劫,轉頭之時,卻發現聶紅塵仍舊帶著笑容,但是眼神之中,已經失去了光彩。
聶紅塵仿佛沉浸在了最深的美夢之中,臉上的笑容持續放大,身形微微顫抖。
笑容也是一種罪,任何一種情緒放大到極致,都是折磨。
聶紅塵似乎就沉浸在這樣大笑的噩夢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眼神中的光彩徹底崩碎,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下一瞬,聶紅塵忽然呆愣愣的站在地上,雙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垂於下方,嘴角失去了弧度,呼吸也消散。
聶紅塵怎麼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聶紅塵,不知道他怎麼了。
聶江河同樣也不知所措,但是出於對兒子的關切之情,他立即湊上前去,輕輕碰了碰兒子,卻發現兒子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兒子,你……”
“聶江河,送你兒子最後一程吧。”
一旁的王朝倫悠悠說道。
他是修行之人,看的分明。
就在剛剛,一道氣息從聶紅塵的周身毛孔,滲入到皮膚之下,於一瞬間便攻入了聶紅塵的大腦之中。
王朝倫從未見過這種手段,能把靈氣化為億萬根絲線,而這絲線的細微程度,竟然比毛孔還要細小。
聶紅塵以為林北辰不敢殺他,然而他卻不知道,在他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被判了死刑了。
林北辰怎麼動的手,什麼時候動的手,用的什麼方法?
王朝倫雖然是王大師的得意門生,卻沒有看出一點跡象。
“這就是玄門高手,生死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一瞬而已。”
“就算是神仙也不過如此,靈氣控製到這種程度,已然可演化萬物。”
王朝倫心中震撼之極。
“此人的實力,我們已經跨過了玄門,正在衝擊神門?”
玄門已經是修行之人的理論極限。
再往上走,隻剩下了一條路,就是所謂的神仙之境。
但是這種理論,根本不可能存在,隻不過是大家依靠神話傳說,隨意起的一個名字。
沒有人知道這條路怎麼走,更沒有人覺得能走通這條路。
他們之所以起個名字,隻是因為天門開啟之後,玄門的確仍有可能突破。
任何理論,總得找到符合現狀的一種解釋,如果現狀解釋不通,就代表這種理論崩潰了。
林北辰的出現,早就證明了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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