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限式神!
東京,豐島區。
天空陰沉,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藤原臨也撐著透明雨傘,推開院子生鏽的鐵門。
一株粗大的櫻樹映入眼簾,粉色的櫻花在夜雨中開得正盛,花瓣嬌嫩欲滴。除此之外,院子裡沒有其它鮮豔的顏色,並且櫻樹的枝葉過於茂盛,以至於整個院子都顯得陰森詭異。
雨水浸濕黑土,幾顆水珠落在傘麵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最後看了眼櫻樹,確認有古怪後,藤原臨也抬腳往院子裡麵走去。
穿過庭院,有棟小樓,兩層木製結構。
踏上回廊。
“吱呀——”
木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藤原臨也回頭看了眼櫻樹。
牆外路燈的燈光灑櫻樹葉子上,無法被照亮的繁枝茂葉深處,仿佛有微弱的哀鳴聲透過潮乎陰暗的雨幕傳到耳邊。
音不成調。
像是幽靈在悲鳴。
這不是幻聽,而是有什麼東西,在朝入侵者發出警告。
藤原臨也收好傘,頭也不回地推開門。
瞬間,屋內有股帶著腥臭味的陰風迎麵吹來,本就清涼的空氣帶上些許寒意。
並且變得越來越冷。
耳邊有一陣沙沙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在爬行,冰冷的感覺正向這邊逼近。
藤原臨也突然皺起好看的眉頭。
很詭異很危險,是常人覺察不了的存在。
隻有感覺非常敏銳的人,才可以朦朧地察覺到這股陰森的氣息。
一雙消瘦,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手憑空出現,從背後掐住藤原臨也的脖子“男人都得死——”
含混的女聲,遲緩、了無生機的,有種模糊的不真實感。
“這位姐姐,”藤原臨也聲音和藹地問,“能先鬆開手,讓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你生前的事嗎?”
怨靈幾乎沒有靈智可言,他也知道這樣的話幾乎沒用,但身為一個以慈悲為懷的神官,能搶救的話他還是要想儘量搶救一下的。
“男人都得死——”
這次的語調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那樣,變得異常的淒厲。
屋內又刮起一陣更強的陰風,門窗被吹得哐當哐當響,小樓一時間被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你這樣把仇恨擴大化到所有男性身上是不對的,比如我這種誠實可靠的高質量男性就不應該受到你的無差彆攻擊……”
“男人都得死——”
霎時間,整個房間變得陰冷徹骨,濃稠到近乎液化的怨氣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黑色的河流。
“岸田小姐,聽我一句勸,不然我就要報警啦。你要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態,警察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男人都得死——”
淦!
這是台複讀機?
藤原臨也伸手,準備強行掰開抓緊自己脖子的那雙手。
咦……
他驚訝地發現,這怨靈小姐的肌膚觸感還挺好的。
細膩潤滑,冰冰涼涼的,有點像冰凍過的水豆腐,摸了還想摸。
掰開雙手,藤原臨也回頭看過去。
一位臉色蒼白,眼睛和嘴唇卻猩紅得有些詭異的女性怨靈映入眼簾。
“男人都得——”
藤原臨握緊雙拳,快速蓄力。
無法感化,那就火化!
強烈的波動自他的體內迸發出來,擾亂屋內近乎凝滯的氣流。
為民除害就在這一刻!
“好帥!”
“嗯?”
看清楚藤原臨也的麵容後,怨靈小姐驚呼一聲,然後直接張開雙手,身體一個前撲撞進他的懷裡。
這……
你也是一個顏狗?
藤原臨也眼神呆滯,腦袋上亮起大大的問號。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誇獎,讓他有些懵,雖說這種庸俗的誇獎他都聽膩了,但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被一個怨靈說好帥,還是第一次經曆呢。
怪新鮮的。
屋子裡的陰風在這時停了下來,濃稠到呈液體狀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
“小法師,”怨靈小姐嗓子裡嗚咽著,猩紅色的眸子深情凝視著藤原臨也“我有一個心願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