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限式神!
星期五的中午一點多,雪野裡穗造訪了位於三軒茶屋的古川會館。
古香古色的大宅子位於一個長上坡的儘頭,石頭院牆上探出長長的柳樹枝來,陣陣微風吹過,柳葉就會像一群無處可去的幽魂似的無聲搖曳。
大門是古式的,帶有棱角。
名牌十分之新,上邊永黑色的墨跡勾勒出“古川”二字。
雪野裡穗按了按門鈴,然後對著攝像頭抬起臉,報上自己的名字。
鐵門緩緩打開,她剛踏進去,鐵門就在身後關閉。攝像頭的畫麵中,她像往常一樣橫穿過庭院,沿著院中小徑向一處古宅走去,四下悄然無聲,庭院中櫻花開得正盛。
來到通往後院的小門,這裡擺著幾張膠椅,一個身形龐大的男子坐在那兒,看手中的報紙。
年齡大概三十來歲,頭發剃成光頭,下巴蓄著一撮精心修整過的胡,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個專職的看家護院的打手。
實際上那正是他的職業,這個會館主人的保鏢,有時候還兼職當司機。
“神穀先生好。”雪野裡穗和他打了個招呼。
男子在椅子上坐著不動,隻是抬起頭打量她一眼。
“夫人呢?”她問。
神穀先生答道“在睡午覺。”
“那我先進去咯。”
“好的。”
雪野裡穗繞過他,沿廊簷走進一個小庭院,拉開和室的拉門。
裡邊的房間麵積約有八個榻榻米大小,十來個人在裡邊,淨是些身著華麗和服的年輕女孩。她們或者坐在窗台上看外邊的湖水,或是閒聊嬉戲,地板上散亂地放著各種樂器,西式的吉他和日式的三弦琴太鼓之類的都有,牆角還有台鋼琴。
這些都是古川夫人收養的孤兒,有人類也有妖怪,平日裡需要接受各種各樣的課程訓練,如格鬥、易容、語言、藝術等,以此來確保日後可以成為精英間諜或者殺手。
雪野裡穗是受聘前來教她們藝術課的。
因為活得久的緣故,音樂、美術、插花、茶道等方麵的知識都略懂一點,加上和古川夫人是舊相識,所以古川夫人當初說起這事時,她略微猶豫了下,就答應了下來。
沒辦法……
夫人給的太多了。
可以的話,雪野裡穗隻想安安靜靜地經營自己的麵包店,過簡單點的普通人生活。但生活在東京這樣的大城市,每天早晨一張開眼睛後,除了呼吸之外樣樣都要花錢,壓力蠻大的。
“雪野姐,今天的音樂課要教什麼?”
一見到她進來,有個女孩便笑著打招呼,神態頗為親昵。
十七八歲的年紀,可愛的鵝蛋臉,長發束成單馬尾,神態活潑輕靈。
“先從鋼琴開始吧,”雪野裡穗脫掉鞋,赤腳走到鋼琴邊坐下,“你們過來我這邊,看仔細點。”
十來個女孩都圍了過來,認真聽她彈奏的曲目。
在這滿屋子的女性當中,雪野裡穗自然是姿色最出眾的那位,清麗雅致的麵容,秀眉如黛,氣質恬靜可人。坐在那兒靜靜彈著琴的模樣,典雅飄逸中透著股清冷味,給人一種淡如水墨畫般的感覺。
窗外透射來午後的陽光,地板落下柳樹的陰影。
搖擺的蕾絲窗簾,垂到背後的長發,她凝視著樂譜的認真眼神,十根纖長秀美的手指靈巧地敲擊琴鍵,兩隻腳踩著踏板,細白光滑的膚色像上了釉的陶器。
此情此景,可入畫。
一曲彈完,指點了女孩們一番,讓她們分彆試著彈一段,今日的課程結束。
正當雪野裡穗穿上鞋,準備離開和室,方才喊她的鵝蛋臉女孩也悄悄跟了出來。
“欸,雪野姐等等。”
“是涼子呀,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