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限式神!
回到淺草神社,是淩晨兩點。
廢墟中,櫻花凋落。
無聲無息地,花瓣片片飛舞,飄落下來。
打開拜殿的燈,慘白的光線下,所有的物件都漆色斑駁,通向後院的昏暗走廊,隱隱散發出圖書發黴的味道。
抽卡一定要有儀式感……藤原臨也給自己的神像燒了一柱香,拍拍手,認真參拜後才走進浴室,洗臉洗澡。
洗完澡,又仔細地把指甲剪掉,耳垢清除掉,最後對著鏡子細細端詳自己的臉。
和一年前沒什麼大的改變,整體氣質依然是溫文爾雅,十足的乖寶寶牌高中生;撩起劉海後,氣勢逼人,像大家族出來的不良少爺。
能做的都已徹底做完,肚子開始餓了。
藤原臨也從浴室出來,鑽進廚房,準備弄點東西吃。
冰箱裡有充足的食材,肉類、牛奶、水果、蔬菜、火腿、奶酪等都有。要做一頓豐盛的飯菜自然勉強,但做個三明治、切蔬菜弄個色拉、炒兩個家常菜還是夠用的。
一般情況下,藤原臨也都會在家自己做飯吃,偶爾想要改善生活的話,就叫外賣或者或到餐館吃。
他是個半個享樂派。
就算有要存錢修神社的必要,也不會摳到連頓大餐都舍不得犒勞自己。
在廚房裡忙碌片刻,切了點火腿煎熱,再煎兩個雞蛋,烤兩片麵包,最後從冰箱裡拿去兩罐啤酒,來到拜殿的廊簷上,席地而坐。
庭院裡涼風習習。
櫻花花瓣靜靜地飛舞著,從上方飄落到廊簷裡。
藤原臨也沒開燈,隻是點了一盞油燈。
微亮的晚風中,小拇指般大小的火焰,仿佛呼吸一般微微地搖曳。
除了這小小的燈光外,四周都被黑暗包圍著,東京的熱鬨似乎被遮蔽著都市上空的厚如棉的雲層儘數吸收了,萬籟俱寂。
藤原臨也啜著啤酒,久久盯視著油燈,看那火苗跳躍的軌跡。
長期過單身生活,勢必養成多種習慣,或古怪或正常。
比如長時間盯視某件東西、一遍又一遍熨燙衣服、在人聲嘈雜的飯店裡吃飯、聽老掉牙的音樂看過時的書、不知不覺中一步步淪為時代的落伍者……
這種生活,確實如明日香說的那樣,像個孤寡老人。
但這其實很愜意的,就像是在樹洞裡枕著鬆果等待春天來臨的鬆鼠一樣,至少藤原臨也是這樣認為的。
況且……
他還有雪女寶寶陪著呀。
“雪姬,出來喝酒!”
冰風吹過,雪女從白雪中出來。
在係統空間休息一陣之後,她體內的妖力恢複了不少,身體重新被冰霜覆蓋。
冰晶般清澈的眸子,安靜盯著主人,動都不動一下。
夜風吹來,主人的劉海隨著庭院裡櫻樹的葉子一同搖曳出愉快的軌跡,花瓣紛紛揚揚地掉落,其中有片比較頑皮的花瓣,輕輕貼到了主人的臉頰上。
主人似乎沒有察覺。
他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背靠廊柱,隨意地曲起左膝橫在地板上。
雪女看了一會。
她好奇地伸出手,拈起花瓣放到鼻尖輕嗅,有股淡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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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14歲,有點小可愛。)
忽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把雪女嚇到了。
她躲到藤原臨也背後,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小耳朵一抖一抖的,像是在警戒可能會到來的危險。
“乖,沒事的。”藤原臨也習慣性地揉揉她的頭發。
雪女把臉蛋埋進他的後背。
月光穿過屋簷,斜斜地投射下來,傾灑在她銀白的長發上。
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藤原臨也劃過接聽圖標,聽筒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10分鐘,請給我十分鐘時間。”她劈頭來了這麼一句。
陌生的聲音。
藤原臨也對自己關於音色的記憶能力十分有信心,可以確定這半夜來電的女人是陌生人。
“請問,您這是在打給誰?”他客客氣氣地詢問。
“打給您的呀!隻需10分鐘,10分鐘就行。”女人壓低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