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限式神!
露台之上,月色如水。
心頭的絲絲燥意被清涼的微風帶走,藤原臨也倚著紋理精致的紅木欄杆,望著天上的那輪滿月。圍繞著月亮的雲朵,是冰冷灰白的,月亮也是冰冷而灰白的,從中可以感受到秋意。
這時候的煙花已經放完,夜空再也不會被照亮。客人開始專注於美酒佳肴,和藝妓們又互相接觸交談,酒意微醺,華燈高掛,正是一個歡快與熱鬨交織的微妙時刻。
雪女盤膝坐在榻榻米上,支著腦袋望向主人。
小嘴癟著,眼神稍顯哀怨,整個看起來像被太陽曬焉了的小草那樣無精打采。
彆怪雪寶不開心,隻因主人太花心。
冰風又忽地刮起,燭影搖晃間,地上的水漬重新凝聚成型,雪野裡穗重新回到藤原臨也的視線裡。這時的她,全身都因害羞而緊繃著,尤其是那雙小腳。足趾從凝聚出來後,就一直繃緊蜷縮著,同樣緊繃的小腿露出姣好的線條。那冰雪般細膩的腳背上,條條青筋如蜿蜒的溪流般遍布,使得那一雙玉足更顯清冷美妙。
庭院裡依然是歌舞升平,絲竹樂器發出的美妙聲音中,披著彩羽的鳥兒又飛了過來,端上新一輪的酒水菜肴。
雪野裡穗站起來接過食籃,彎著腰擺到桌麵上。
穿著聖潔白裙的她,彎腰翹屁股的姿勢彆有一番風味,尤其是那雙占比很高的修長玉腿,將身段曲線襯得高挑誘人。
燭光中開放的櫻花柔柔地吹來香味,月亮在她秀發間透下濕潤潤的光。
藤原臨也抬手,臂膀觸到了雪野裡穗的圓潤的肩膀。
他的手一滑,挽住了她的纖腰,並且代入自己的懷裡。
雪野裡穗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的夜空,也沒有躲開的意思。大概是更羞人的吻都經曆過了,擁抱帶來的羞意,已經是在忍耐度之內的了。
銀白長發覆蓋下的腦袋,一動不動地埋在藤原臨也胸膛裡。
鼻尖嗅著那絲絲的涼意,眼睛眺望眺望彎頭遠處泛著粉光的櫻花,女子的體香比櫻花的香味更為醉人。幽暗纏綿的燭光中,櫻花層層疊疊,深藏著些微浪漫的氛圍。
雪野裡穗心臟砰砰跳著。
她有些擔心。
平常藤原臨也經常會和她開一些毫不相乾的,優雅機智的玩笑,和他聊天是很愉快的。但有了這層關係後,她擔心少年會拿男女之間的事取笑她,那是她完全無法回答的領域。
晚風拂麵,帶著寂寥的秋意。
雪野裡穗靠著他的肩膀,被他摟緊了些,白裙白發的她,身段柔和曼妙得難以言喻。
“漂亮吧?”她忽然低聲問。
聲音穿透夜幕,清靜冷冽,不摻絲毫雜質。
“腿很迷人。”藤原臨也手指陷入她雪白的長發裡,答非所問。
雪野裡穗抿著薄薄的嘴唇,一臉懷疑地看著藤原臨也“你是腿控?”
“我是雪女控呀。”藤原臨也笑了起來,語調像隻悠閒飛翔的小鳥一樣輕捷,故意顯得有點輕佻,“你看呀,雪野和雪姬,我都喜歡,不是雪女控是什麼?”
“……”雪野裡穗秀眉微蹙,麵容有些冷,似是賭氣。
旁邊支著腦袋聆聽他們說話的雪女,捕捉到“雪姬”這個關鍵詞,以為主人是在叫他,於是就立馬湊到了主人麵前。
藤原臨也分出一隻手,摸摸她的腦袋。
頭被主人摸,雪寶微微眯著眼,似乎很愜意。
雪野裡穗瞧了她一眼,伸出手,把她摟入懷裡“你還是個寶寶啊。”
如果隻從智商層麵看的話,雪姬她的確更像雪童子多點,而不是雪女。但從外貌上來看,她又是百分百的成熟體,是毋庸置疑的雪女。
雪女抱著雪女,兩張一樣的臉蛋,畫麵好看得不得了。
雪野裡穗銀白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那柔和典雅到了極致的容顏上,帶著清美靜謐且的笑容。
雪女輕輕歪著的腦袋,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麼要笑。
“你是我的分身嗎?”雪野裡穗輕輕摸摸雪女的鼻尖,“或者說,我們是從同一片雪花而來的姐妹?”
這問題,問了也白問。
以雪寶的智商,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兩隻雪女在互動,藤原臨也低頭,看著雪野裡穗。那幾乎與發色相當的白暫肌膚,也隱約泛著柔柔的光,略帶笑意的眸子顯得清澈而沉靜,加深了禦山夜色的深邃。
“不許看!”雪野裡穗抬頭,把他的下巴撐起來。
視線被抬高,藤原臨也看到了山巔上的寢宮。莊嚴而龐大的建築群之間,亮著點點燭火,孤聳如峰的主樓更端重大氣。
望著這呆了十五年的地方,他緩緩開口“雪野,抬頭看一看上麵。”
雪野裡穗聞言,馬上仰起臉。
雲朵縹緲,皓月當空。
禦山山巔的建築,銀白色的屋瓦反射著薄薄的月光,觸目所及的地方,像是定格在了某條長河裡,帶著永恒靜謐的美感。
“你和山神大人什麼關係?”雪野裡穗忽然問。
“同穿一條褲子的關係。”藤原臨也認真地答道。
嗯。
要不是要舉辦婚禮,他倒不怕把實情說出來。
況且他也沒撒謊啊。
“你騙了我好久……”雪野裡穗睫毛上冰爽輕輕顫動,她扯了扯嘴角,輕聲問“保護我的那隻烏鴉是你的手下,除了是淺草神社的神官外,你還有什麼身份?”
“雪野……”
“嗯?怎麼了?”
“我是崇德的後人,現任的相模仿大天狗。”
“……”
雪野裡穗怔了許久,表情呆若木雞。
寒風吹亂鬢發,她的思緒,也像肌膚那樣被凍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神官、大天狗、人類、妖怪……每個都是我真實的身份。”藤原臨也帶著笑意伸出手,用手拭去粘在她臉頰上的冰霜,“和雪野一樣,我也是努力融入人類世界的妖怪啊。”
雪野裡穗緩緩回過來聲。
“妖怪……大天狗……”呢喃幾下,她有些複雜了笑了起來,秀眉舒展開來,清澈的容顏愈發顯得楚楚動人。她稍稍扭動視線,凝望著藤原臨也的眼睛“剛認識你那會,我還因為你的神官身份,困擾了好長一段時間……”
“都是有秘密的嘛。”藤原臨也的鼻尖,輕觸她的發絲,那雪白長發間陣陣沁人心脾的芬芳,“記得我在明治公園唱的那首歌不?”
“記得。”
“唱給我聽聽?”
雪野裡穗稍稍回憶了下,豔紅的嘴唇輕啟。
“東京的燈光所照亮的,”
“悲傷和彷徨。”
“這個街道,”
“充斥著你的蹤跡。”
依然喧囂的環境裡,光線有些暗,一襲白裙的坐在露台中央,銀白色的長發傾瀉下來,與白色的裙擺一同在地板舒展開來,柔和而舒適的嗓音,就混雜在各種雜音裡。
白衣、白發、白色的冰肌玉骨。
纖塵不染的仙子,吟唱出了仙音。
清澈婉轉的歌曲聲中,雪女的那份哀愁疏離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溪流般的自然與柔和,空靈絕美的嗓音溫暖地籠罩一切,潤物無聲。
歌聲的尾音唱出,雪野裡穗微微笑了下,目光嫻靜淡雅。
“不用做到這個程度的……”交接茶杯的片刻間,寧毅微笑著搖了搖頭,“元錦兒方才已經告訴我內情了,其實沒多大的事情。”
“真是悅耳動聽。”藤原臨也摟著她美到極致的身體。
“聲音?”雪野裡穗靠在他懷裡,望著自己伸直的雙腿。從天空灑落的月光,把她的小腳照得像雪亮。藤原臨也把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餘音繞梁,依依不肯散。聽過這聲音後,會感覺有隻小蟲子從耳朵爬了進來,滲到腦髓裡來,帶來異常優美愉悅的感覺。”
“你說得好嬌,那應該是狐女的聲音,雪女才不會這樣……”
“不是嬌喲,是甜蜜……淡淡的哀愁中洋溢著愛情的甜蜜,是明朗而溫柔的情緒。雪女小姐,請問您是在談戀愛了嗎?”
“我哪有……”雪野裡穗清冷的眸子不由泛起了波瀾。
藤原臨也注視著她的眼睛“你就是在談戀愛,和我。”
雪野裡穗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為什麼說我談戀愛了?”她喃喃地問,表情是真的不理解。
與其說是蠢,不如說她是真的純潔無垢的精靈……這樣的女子,真的是腳趾彎裡都是乾淨的。藤原臨也胸口一熱,一隻手死死抱住她冰涼的後背,另一隻手環到她身後的腰間,按住纖柔軟彈的腰肢。
白綢的衣裙深深陷進了肉裡。
雪野裡穗身子微凜,下意識地縮起了腳趾。
她的兩隻手,沒有目標似的垂在地上,不知道該推開他還是擁抱他。
“抱著我。”藤原臨也在她耳邊吹氣,纖腰上的那隻手向下滑動,托起她渾圓的臀部。手指下意識用力,一下便隔著綢滑的布料陷入了肉裡。
雪野裡穗嚶嚀一聲,細眉微蹙。
腦子完全空白的她,本能地一隻手環住藤原臨也的腰,用蕩人心魄的嗓音求饒“噠咩,嗚~”
如同斷弦般的嗚咽,急促地傳遞著她動人的風情。
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藤原臨也問她“獨處時思考關於我的事,有時候會覺得悲從中來,你有這樣嗎?”
雪野裡穗牙關輕顫,雪白的發絲粘濡在側臉上也顧不得整理。
“偶爾會的,”她說,“尤其在月亮顯得蒼白的夜晚,想起關於藤原君的事,我總會覺得害怕……害怕我們敵對的關係,害怕有一天你會除掉我……我不怕死,隻是……你是個好人啊,如果真的要除掉我,你也會很難受的吧……尤其是你去南伊豆的那些天,我老愛這樣胡思亂想。”
“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
“因為任何人都在通過戀愛尋找自己本身欠缺的一部分,所以就戀愛對象加以思考時難免會患得患失,覺得就像踏入一個懷舊古老且撩人情思的房間那樣。”
“遠方古老的懷舊房間?”
“不錯。”說著,藤原臨也抱著她的手,捋起她白色的裙擺,“當然了,這是隱喻。還有就是,這樣的心情不是你發明的,也不是你獨有的,所以請彆申請專利。”
本來有些不安的雪野裡穗,被他這冷幽默短暫逗樂了。
白色的裙擺被提起來,白暫如新筍的小腿露出來,線條緊緊地繃著。藤原臨也的感受著手指間軟糯且溫暖的觸感,緊緊靠著雪野裡穗的身軀。雪野裡穗微微顫栗,她本想稍稍反抗,但是藤原臨也噓了聲,她就停止了掙紮,變得順從起來。
“記得我買本田小狼的代價不?”
“你一半的心……”雪野裡穗的另一隻手,這時也貼在他的後背上。
“是啊,從那時候起,我心中的另一半,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藤原,我,你……彆說了……”雪野裡穗那掛滿冰霜的臉龐,頓時飛起一片羞澀的紅霞,美豔極了。
藤原臨也沒想到,當時隻是為了完成任務隨口一說的話,現在居然可以幫上這麼大的忙。他臉頰發熱,用嘶啞的聲音說“從那時候起,雪野小姐的身姿、容貌、聲音,對我來說都是特彆寶貴的。”
“不聽不聽!”雪野裡穗清秀的臉上滿是惱意。
這時的她,清清楚楚地從抱著自己的少年的臉上,看到了什麼叫“高雅”的無恥。
“為什麼不聽?”藤原臨也手指卷著她的發梢。
雪野裡穗目光隨著他的指尖打轉,俏臉肅然微惱“我當時隻以為你是人類,所以才想報答你的恩情……要知道你是妖怪,我肯定躲得遠遠的。”
“我要是人類才不敢靠近你。”藤原臨也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與生俱來的體質,雪野裡穗羞紅著臉垂下了腦袋,眸子晶瑩閃爍。
“現在好了,我是大天狗,你總該沒那個顧慮了吧?”藤原臨也用手往挽起她的長發,白皙的額頭全部露出,他在上麵吻了下,柔聲道“雪野小姐呀,和我談戀愛吧——”
“不要這樣對我呀……”
“你莫不是傻瓜。”
“……我就是蠢女人啊。”
“算了,你還是聽我說吧。我的性格算不錯的,但也不是對隨便一個都都這麼好的。我喜歡雪野小姐,中意雪野小姐,所以才想要你一直留在我身邊。這麼說吧,隻要我還活著,就會永遠以最大的熱情來迎接和你度過的每一天。”
雪野裡穗靠著他,沉默不語。
一瞬之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想說句什麼,但喉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堵著,沒能能出口。旋即有陣輕微的暈眩朝襲來。因為有生以來,還從來沒有誰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哪怕僅僅一次。
風出來了雲朵,半邊月亮被掩蓋起來。
雲層的波浪很小,微微隆起,輕輕破碎。
“喂喂,說句話呀,雪野小姐。”
“我哪知道說什麼呀……”雪野裡穗弱不可聞地說道。
的表情很窘迫,像是被逼到了難以抉擇的角落那樣,看著真叫人憐愛。
“講講你的事咯。”藤原臨也的手,一直捏著她耳垂。
“我的什麼事?”雪野裡穗沒推開他,乖巧得就像是一隻溫順待宰的羔羊。
“你討厭什麼?”
“討厭失控的大火、四月孤獨的夜晚和吵架時飛濺的唾沫星子。”
“為什麼是四月?”
“四月開始雪就化了,我不喜歡雪化。”
“喜歡什麼?”
“唔……好多。”
“和討厭的事一樣,例舉三樣。”
“沒掐滅的煙頭,嗯……鞋跟壞了的高跟鞋,還有……我想想,”雪野裡穗頓了頓,笑容楚楚動人地仰麵看他,“花心的少年。”
“我也討厭花心的少年。”藤原臨也又把她抱緊了點。
原本身材高挑秀美的她,被牢牢箍在少年的懷裡,顯得有些嬌小玲瓏呢。
“既然討厭,那你扇他兩巴掌吧。”雪野裡穗眼裡閃爍著笑意,慢悠悠然地將一捋長發挽至耳後,清冷淡然地抿抿嘴唇,“力氣大點,不要手下留情。”
“你親自來。”藤原臨也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臉上拍了兩下。
雪野裡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風從山穀間吹來,天上的雲層分開,流瀉下一縷月光到露台上。
這縷月光,恰好落在她的肩膀上,如披縞素般清冷。
這時無比溫馨的一刻,藤原臨也不想說話打破,就隻是靜靜抱著她,一起觀望風景。欄杆外的大河,水波潺潺流淌,夜色安謐,遠遠近近勾勒出燦爛的一副景狀。燈火沿岸延綿,樓宇鱗次櫛比地排開,喧鬨聲直衝雲霄。
煙花放過了,各個舞台之上的表演正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場地中黑壓壓的賓客聚了又散,去往中意的舞台看表演,雪野裡穗半睜著眼睛,低垂眼瞼,好似午睡後那般倦懶。
她視線的側對麵,兩位穿著茶色和服的端莊婦人,正倚著欄杆陶醉在晚風中。一位穿著櫻花襯底的小紋和服,腰係墨色圖案的名古屋腰帶,體態嬌小婀娜,麵如滿月。另一位裝束華麗,稍高的鼻梁及薄薄的嘴唇浮著冷笑。她們倆一直在聊著什麼,表情十分誇張,一驚一詐的。
“你看她們。”雪野裡穗伸手指了下。
藤原臨也看過去,燭光照著八月綻放的櫻花,三三兩兩的妖怪從河邊走過,和那花枝招展的藝伎打招呼。兩個藝妓顯然很樂於享受被追捧的樣子。沉湎於香粉、絲綢與異性火熱的目光中……這種精妙的惡意,嫵媚的壞心眼,就是她們的秉性。
“我在會館裡頭,接觸過不少藝伎。”雪野裡穗收回視線,欣賞著自己並在一起的美麗雙腳,“我不是說她們不好……隻是,我和這些她們是不同的。雪女一但認定了心中所屬,就會至死不渝地愛著他……我和你,不可能順利啊……”
“你在擔心什麼?”藤原臨也問。
“呃,還用問……”雪野裡穗紅了臉,腦袋衝著他撞了下,“當然是擔心你這花心的性格,最後會對我始亂終棄。”
藤原臨也看白癡那樣看著她。
“怎麼了嗎?”雪野裡穗微微有些窘迫。
“你呀,是不是對自己的魅力太沒自信了?”藤原臨也稍稍推開她,見她銀發披肩,便順手拿起她的腰帶一撕,“到底要有多狠的心,才會對你始亂終棄,我想不出來。”
“誰知道呢。”雪野裡穗輕哼一聲。
“你不是會冰凍嗎?”藤原臨也抓著她腦後的頭發,分彆用兩截腰帶束成雙馬尾的樣式,“假如我始亂終棄了,你把我凍起來,吃掉我的心臟好咯。”
“吃你心臟!”雪野裡穗伸手,朝他胸口一抓,緊接著她又噗嗤笑了下,搖搖頭“不行,我打不過你,吃不了。”
搖著頭的時候,兩道極長的雙馬尾在她腦後晃蕩。
一般隻有小女孩才會用的發型,出現在雪野裡穗成熟的身體上,突然增添了幾分可愛。
“可愛極了!”藤原臨也重新把她攬入懷。
雪野裡穗臉色愈發地紅了,低了低頭,輕聲提醒他“要加上名字。”
“yuki
o桑,可愛極了。”
“極了是有多可愛?”雪野裡穗略顯滿足地眯上了眼睛。
“27315c的程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