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無限式神!
客廳麵朝大海的方向,有扇寬大的窗戶,晨光微微照進來。
落地窗邊,有一把搖椅,笠原深繪裡蜷縮在搖椅裡看書,小茶幾上放著茶杯。聽到開門聲,她朝門口看過去,臉色稍稍有些驚訝“啊,你有事?”
“可以進去嗎?”藤原臨也站在門口問。
笠原深繪裡望了眼床上熟睡的妹妹,稍稍糾結了幾秒,咬著唇點點頭。
“有風,把門關上。”她說。
藤原臨也關上門,來到她身前。
也許是剛剛在天上被風吹的關係吧,他的臉有些發紅,一直到耳際都像冬天凍的那樣粉紅。
“你怎麼找來這裡了?”笠原深繪裡的聲音,顯得愉快而且溫情。
“理事長拖著我來的。”
“是嗎?”
“對啊,她現在就在門口偷聽呢……”藤原臨也笑著擠進躺椅。
兩具身體挨到一起,笠原深繪裡穿著箭翎狀花紋絲綢睡裙,曲著膝蓋坐直,把脖領和膝蓋都掩得緊緊的。
藤原臨也輕輕握住她的手腕。
細而勻稱的手腕,肌膚細膩。
笠原深繪裡頓時覺得胸口發緊,視線不由地落到妹妹的睡容上。
內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好像自己是趁著妹妹睡著,偷偷和藤原臨也幽會似的。
“很緊張?”藤原臨也問。
“怎麼可能不緊張……”笠原深繪裡沒了以往的冷靜和從容,聲音囁嚅地說“等會兒香香醒過來,你第一時間起身,彆讓她看到……”
“噢,再說吧。”藤原臨也閃著炯炯有神的目光。
笠原深繪裡瞪著他“彆敷衍。”
他伸出手拂了拂她的頭發,又順勢摩挲幾下她的臉頰。
“好美的姐姐啊。”藤原臨也朝她一笑,低聲說,“我要是香香,肯定會想辦法一直霸占姐姐。”
笠原深繪裡把書蓋在臉上,不想和他說話。
書封上,藤原臨也看到《第五縱隊》的字樣,不由愣住了。
這書是海明威參加西班牙內戰時,寫下的戰爭回憶錄……他說起過幾次的那段曆史。
房間安靜了一小會。
笠原深繪裡把書移下了點,露出來的雙眼望著他“發什麼呆?”
“我看到書名了。”藤原臨也揉著鼻子說。
笠原深繪裡這才想起好像暴露了什麼,馬上又用書擋住眼睛“隨便拿的,我完全不敢興趣,看著也很無聊……”
她說話的時候,藤原臨也吻了她的耳後。
“真的是隨便拿的啊……”笠原深繪裡緊緊地縮起肩,“絕對沒有說你感興趣我才想看的……”
她這傲嬌的話說得真的太順了。
一時間,藤原臨也不禁懷疑,是不是笠原太太背地裡悄悄傳授了她什麼戀愛之法。
“姐姐也是外冷內熱啊……”他握緊了笠原深繪裡的手。
被書蓋著,笠原深繪裡的雙眼,依然閃著澄淨的光,像是天黑後的清澈溪水。她又把書移下了點,雙眸盯著藤原臨也“其實吧……嗯,海明威的書還蠻好看的,除了這本,我先前好看了《喪鐘為誰而鳴》。你要真想聊西班牙內戰,以後可以找……”
最後那個字,她使儘了全部力氣,仍然沒能說出來。
“一定找你。”藤原臨也點頭。
“沒說我……”笠原深繪裡用手裡的書去拍他腦袋。
嘴唇露出來了。
藤原臨也抓緊時機,頭一偏。
準確地吻在她完美的唇上。
紅潤、鮮豔、飽滿得恰到好處的唇瓣,這才是第三次被吻,還非常懵懂純真。
鬆開後,笠原深繪裡馬上捂著嘴,埋怨道“彆把香香吵醒了。”
藤原臨也回頭看了眼,學妹還在床上呼呼大睡,不愧是頭粉嫩的荷蘭豬。睡就睡吧,在妹妹沒醒來之前,和姐姐加深繼續加深感情也不錯。
笠原深繪裡瞪了他一下,隨即鬆開捂著嘴唇的手。
那嘴唇上還有牙齒印呢。
“被狗咬了。”她有些氣惱地說。
藤原臨也馬上“汪”了一聲。
笠原深繪裡忍不住笑了下,很快又板著臉擺出冷淡的模樣。
“深繪裡姐姐,你的臉真暖和啊。還有你這眼睛,就像燃著一團火。”藤原臨也說著,雙手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不愧是不知火大人呢。”
“真會奉承啊。”笠原深繪裡嘟噥了一句。
藤原臨也慢慢地用力摟了會她的腰,頭低下來,靠著她的胸口滑去。
笠原深繪裡右手比劃成刀,砍在他腰上,神情不耐煩地一次又一次用下巴頂他的額頭,想要把他的腦袋推開。但鬨著鬨著,她的雙手,不知不覺中環上了他的脖頸。她指尖溫馨地沒入他頭發裡,緊緊攬著他的腦袋,像是要按進自己胸口。
睫毛顫抖,誘人的紅唇微微張開,不時發出些含義不明的囈語。
“藤原……”
“嗯?”
“我……呃……”
笠原深繪裡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內心裡,她對自己對這種像戀愛少女似的腔調仍感到不耐煩。她認為自己是有涵養的,從來都沒有嬌貴過……若是表現得太幼稚,怕會有種裝腔作勢假裝年輕的感覺。
再說了,藤原臨也比她小啊……
麵對他時,笠原深繪裡覺得自己應該擺出嚴厲的姐姐的姿態更好……可現實是,她逐漸被他勾引了,成為了這個比自己年齡小的少年的妻子,從一開始不情不願到現在快要淪陷了。
那種不經意間展現的少女姿態,或許體現著難以割舍的感情。
感覺自己變笨了……笠原深繪裡這樣嘲笑自己。
她緊緊抱著藤原臨也,身體每一處都貼著少年,感受著他強健的骨骼和體態……心態多少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或許在不久後的某天,自己會真正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吧。
想著成為人妻的自己,笠原深繪裡眼神帶著笑意。她冷淡的門扉,僅僅讓一個人通行。
藤原臨也抬起頭喘氣,瞥一眼她“在想什麼?”
“想等會你被我和香香胖揍。”笠原深繪裡雙手拉住他的衣領,把他往懷裡一拽。
一陣秋雨後的山林香氣襲來。
雙唇輕輕碰了下。
很輕很短的一個吻,一觸即分。
藤原臨也摟著她的肩膀,指尖從肩頭悄悄滑落,觸及到柔軟的部分。
“彆鬨~”
笠原深繪裡縮著脖子,兩手護在胸前。
真是的……
這家夥太會得寸進尺了,可惡!
她猶豫著是不是出手教訓他一下,當然,力氣會很輕,就當是姐姐教育弟弟了。
“姐姐。”藤原臨也叫了聲。
笠原深繪裡的手本來要防著他的手掌,去被他這聲情真意切的姐姐給叫得呆住了。
“姐姐啊姐姐~”藤原臨也又呼喚了一遍,一隻胳膊更有力地摟緊她的肩膀。
“什麼姐姐?”
笠原深繪裡的頭有些麻,有些昏昏然的。
“我有個姐姐,叫知子。”藤原臨也依偎在她胸前,“她對我可好了啊,我也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麵……也不知道她現在跟著父親去哪躲著了,好想快點和知子姐姐團聚呀。”
笠原深繪裡身體軟了下來。
是啊,他是一個十六歲就和家人分開,孤身來到東京的少年。在過去受儘排擠的一年多時間裡,他應該很想念家人的吧……想著這些事,她微微覺得有點心酸呢。
趁著這個機會,藤原臨也把摟著她後背的手移到胸前。
“不可思議啊。”他額頭貼著,接觸著溫暖和柔軟,“我剛才是真的想叫你姐姐,心情好像是小時候和姐姐撒嬌一樣,可以安心地在你懷裡睡過去。”
“那就睡吧……”笠原深繪裡輕輕拍他的頭。
她感到內心堤壩決口了。
沉浸在母性神聖的慈祥中,減緩了女性的羞恥。
“為什麼能這麼安心呢?”藤原臨也雙手扶住她的腰,聲音裡全是陶醉與癡迷,“難不成我是個姐控嗎?”
笠原深繪裡嗔怪地敲了他的腦袋“哪有這樣占姐姐便宜的弟弟!”
胸前的衣領展開,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涼意使得她知道露出了不少。
“我睡了哦。”藤原臨也毫不客氣地把臉貼上去。
“欸,你!”
笠原深繪裡這才後察覺到又什麼不對勁,顫抖著要從躺椅上起來,但雙腿卻提不上勁。她臉色變幻,身體發冷般地戰栗著,但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抱著藤原臨也的腦袋。
這樣做之後,她察覺到異樣感,反而奇跡般的減退了。
藤原臨也悶聲道“能不能讓我解開兩顆扣子?”
“啊?”笠原深繪裡有點嚇傻了。
“過去曾經的戰士出征時,將領會親手奉上訣彆酒。現在,你作為我的上司,我不想喝酒,就隻想和上司親密地依偎在一起。我會把這份溫暖永遠地銘記於心,哪怕最後把生命都奉獻出去也在所不惜!”
“什麼?”
“天亮後我就要去當英雄了!”
“……”
笠原深繪裡感到難以拒絕了。
作為上司,用身體鼓勵下屬……似乎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我,呃,你……”笠原深繪裡哭喪著臉,緩緩閉上眼睛。
藤原臨也要解開她的衣領,她遮擋了兩三次,後來乾脆一動不動聽任其便了。
“真美啊!”
“……彆說了啊。”
“我忽然覺得,這對長官來說好像是一種犧牲,還是不要了吧。”藤原臨也用很嚴肅的聲音說道,“犧牲這種事,讓我一個人來就可以……”
本來腦子亂糟糟的笠原深繪裡,一定到這話,不經過腦子就直接回道“是你的話,我願意……”
迷迷糊糊狀態中的女警官,意外地將愛意展示出來。
藤原臨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深繪裡,也就毫不客氣了。
“哎呀,好涼。”笠原深繪裡不由縮起肩膀,側身把腿也蜷曲起來,“有點癢啊,彆……”
她沒法再保持平靜的姿勢,藤原臨也的呼吸也亂了。
“我最開始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果然很壞……”笠原深繪裡眼神迷離,內心深處充滿了一股熾熱的情感,隻想抱住藤原臨也,一直抱下去。
因此,當她被抱起來朝著妹妹走過去時,她也沒有拒絕。
當然了,有妹妹在也沒法更進一步。
躺到床上後,笠原深繪裡在中間的位置,側過身朝著笠原明日香。藤原臨也從後麵靠過來,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脖頸和肩膀的中間。
窗外逐漸明亮。
笠原明日香沉沉地睡著,無論表情還是姿勢都沒變,溫暖的被褥擁裹著她。
“香香不鬨的時候,是真的可愛。”藤原臨也空著的另一隻手伸出去,輕輕揉了揉妹妹的腦袋。那頭橘色的秀發,順滑細膩,儼然在彰顯出少女的活力。
“行了,把她弄醒了多不好。”笠原深繪裡抱怨似的說一句,用小指的指尖碰了一下妹妹的耳垂。
軟彈軟彈的,隱約夾雜著頭發裡的柑橘香味。
“耳朵也好可愛。”藤原臨也看得心都有點要化了。
“這耳朵很像她母親,”笠原深繪裡語氣溫和,回頭問他的意見,“你覺得是不是?”
兩人對視著。
臉相隔很近,幾乎感覺到對方溫和的氣息。
“是很像,不僅僅是樣貌,就連性格都很像。”藤原臨也想起了什麼,笑著說,“有時候她穿理事長的衣服來逗我,我都能從她身上看到理事長年輕時的樣子。”
“我們是一家人啊,當然像……”笠原深繪裡臉色微微紅了起來,嘴角露出了個小酒窩。
她用一隻手的胳膊肘撐著床墊,另一隻手輕輕地摸著藤原臨也額前的頭發,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隨後又便把臉貼在他的懷裡。
藤原臨也心跳加速,陣陣暖流在身體裡竄過。
溫柔下來的深繪裡,太迷人了……他緊緊地抱住她,透過薄薄的睡衣,她心臟的跳動頻率傳到了他的心房裡。
空氣中飄著陣陣溫馨的氣味。
笠原深繪裡很享受這種溫馨的以為,每逢與藤原臨也視線相撞時,她都會覺得像觸了電一般。這種感覺在以前是不可思議的……但是,現在她蜷縮在他的懷裡,享受著他富有男性氣質懷抱,內心充滿溫情。
“深繪裡現在就好像一位母親那樣溫柔。”藤原臨也說道。
聽著他愛戀的語調,笠原深繪裡不由會心地笑了,這笑容純真、清朗,蘊藏著美好堅強的力量。
藤原臨也目光熱切地望著她。
笠原深繪裡微抬下巴回應他的視線,白皙的額頭印在他的眼裡。自從接受嫁給他了的事實後,每逢與這雙眼睛相遇,她臉都要發熱變紅,身體也會隨之緊張起來。
“不許亂動!”她臉頰在藤原臨也的臉頰上輕輕蹭著,“吵醒香香的話,我殺了你。”
藤原臨也感覺麻酥酥的。
不僅僅是臉頰的觸感,就連心底也是。
兩人依偎在一起,嘴唇不時輕輕吻過過對方的臉頰。
“深繪裡。”
“嗯?”
“讓我摸一下你的腿好不好?”
“……”
笠原深繪裡眼角抽搐了下,什麼溫情都沒了。
“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認為你的腿是天下最好看的那爽了。”藤原臨也說著,咬了咬她的耳朵,“之前一次共浴,看到你的雙腳,是真的清爽漂亮。仿佛隻要觸碰一下,就能觸摸到了你的心那樣,多麼清澈純潔的象征。”
“你是真的會哄人……”笠原深繪裡歎了口氣,又糾結又好笑地看著他,“就讓你摸一次。”
“真的?”藤原臨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能摸,但你要跪著!”笠原深繪裡刁難道。
“這完全不成問題!”
藤原臨也的身體,馬上靈活地滾下床,噗通一下跪在床邊。
夫妻間的小情調,他最喜歡了。
笠原深繪裡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隨即轉了個身坐在床沿邊上,慢慢拉起裙擺。
絕美的臉蛋,清冷高遠的氣質……慢慢露出來的那雙黃金比例的長腿。藤原臨也眼神炙熱,雙手握住那纖細緊實的小腿,感受著那緊致圓潤的曲線。
“怎麼樣?”
“很動人……”
“可以了沒……”笠原深繪裡呼吸有些急促。
“再等等。”
藤原臨也慢慢抬起。
“……”
笠原深繪裡左手撐著床,右手按住大腿的裙子。
她現在很緊張,心房裡像有個小鳥在撲騰,喉嚨乾得說不出話來。
藤原臨也長舒一口氣,緩緩把裙擺往上掀了點,然後把這雙腿架在肩膀上。
白皙、圓潤,肌肉線條優美流暢,一雙修長筆直的健康美腿。睡裙覆蓋著膝蓋往上部位,更添了幾分半遮半掩的撩人視覺。
“真美啊……”
藤原臨也讚歎道。
毫無疑問的,單論腿,深繪裡天下第一。
柔軟順滑、美妙而緊實,性感與健美完美地糅合到一起,才造就了這無上的瑰寶。
“對一雙腿最好的評價,就是食品級……”藤原臨也嘴唇貼著她的肌膚,感受著細膩美妙,“當然了,深繪裡全身都是食品級。”
笠原深繪裡抿著雙唇,臉頰如火。
不知火害羞起來,帶有驚心動魄的美感,那美麗的雙眼微微濕潤,就像寶石似的晶瑩放光。
“深繪裡,媽媽給你拿了點水果來……”
門忽然一下子打開。
端著一盤水果的笠原太太,驟然闖了進來。
房間內,女婿正跪在地上親吻著大女兒的……小腿。大女兒臉上泛著誘人的紅暈,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那樣。
“母親——”笠原深繪裡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麵對著闖進來的母親,她眼裡失去了高光。
“沒事的,媽媽理解你們年輕人的玩法。”笠原太太非常大方,毫不拘謹地笑著,“你們繼續吧,我就看看,不會到處說的……”
笠原深繪裡反應過來,第一想法就是跑了再說。
然而剛站起來,她的腿有些發軟,險些跌倒。
藤原臨也抱住她,咬牙切齒地看著笠原太太“你絕對故意來搗亂的!”
笠原深繪裡順勢把臉藏在他懷裡,已經沒臉再見人了。
羞恥。
無敵羞恥!
如果地板上有個洞,她現在就會鑽進去!
“都說了,隻是碰巧。”笠原太太把水果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拍拍大女兒肩膀,“你們繼續好了,媽現在就出去。”
說完,她還真扭頭就走了,一點也不拖拉。
砰!
門關上了。
藤原臨也輕輕拍著笠原深繪裡後背,望著她通紅的側臉“既然都被看到了,不如我們順勢就……”
“去死!”
笠原深繪裡一把推開他。
這麼一鬨,床上的笠原明日香醒了過來。
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的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前麵“姐姐,前輩……你們在乾什麼?”
笠原深繪裡深吸一口氣。
她用眼神惡狠狠地警告了藤原臨也幾下,轉過身,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剛剛母親也在,我們三個聊了一會。”姐姐回到床上,肩膀靠著妹妹,“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姐姐給你去拿早餐?”
“等會再吃。”笠原明日香打了個小小的嗬欠,隨即板著臉看向藤原臨也,“前輩好。”
看樣子她是打算用彬彬有禮的模樣來表達距離,可睡眼迷蒙的小荷蘭豬,無論如何都隻能讓人感到她是一個淘氣的姑娘。
“你們先聊,但我空氣人就好了。”藤原臨也在床頭櫃坐下。
姐妹倆開始說起了話。
房門外邊,笠原太太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聽到小女兒的聲音後。她才滿意地點點頭,用手整了整額上的頭發,輕手輕腳地離開。
※※※※※
“姐姐的頭發好亂,也是剛睡醒?”
“……”
笠原深繪裡心想,都怪藤原臨也。
“唔,不對,姐姐身上有前輩的味道……”笠原明日香湊過來,小鼻子嗅著,“讓香香好好聞一聞。”
說這話時,她那淡茶色的瞳孔,清澈、天真而又親切。
“沒,沒有啦。”笠原深繪裡按著妹妹的肩膀。
“讓香香聞聞……對了,姐姐的頭發也好亂,轉過身去,讓香香看看。”笠原明日香說著,一下子轉到姐姐背後。
笠原深繪裡連脖子都紅了。
也許她發覺自己過於緊張了吧,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
“有什麼問題嗎?”她淡淡地問。
“嗯,沒……”
“那還不快點坐好。”
笠原深繪裡縮起了肩。
剛才和藤原臨也親熱的時候,藤原臨也有好幾次掀起她腦後的長發,吻她的脖頸,她生怕那裡會留下吻痕。
正因如此,姐姐羞紅臉。
但是妹妹是不知內情的。
笠原明日香打量著姐姐的後勃頸,平時很少看。白皙脖頸上,頭發很短,有一種新鮮感,脖頸也顯得很修長。脖頸正中的凹陷處似乎比一般人深些,這使姐姐顯得很柔弱。
“姐姐,你想什麼呢?”笠原明日香在姐姐的耳後小聲問。
沒等姐姐回答,妹妹就把姐姐脖頸上的散發攏上去,手指按了下那裡——
“噢!”
笠原深繪裡叫了一聲,肩膀瑟瑟地顫抖起來。
這樣的感覺,和藤原臨也嘴唇觸到那裡的感覺頗為相似。
“不舒服?”笠原明日香把手撤回來。
“好了,坐回來,不許亂動。”笠原深繪裡把妹妹拖回到身前,雙手箍著她小小的身體,“昨晚你嚇死姐姐了啊,以後不要那麼冒失了知道不?”
笠原明日香吐了吐小舌頭。
“少撒嬌蒙混過去,”笠原深繪裡揪揪她的耳朵,“我不是母親,才不會縱容你。”
“下次再教訓我啦。”笠原明日香撇一眼無聊剝著橘子玩的藤原臨也,伸手把姐姐脖子摟了過來,小聲問“明日香聞到了初戀的呼吸和的香味。”
笠原深繪裡愣了下“什麼?”
“映入的眼簾,是個充滿了戀愛酸臭味的姐姐。”笠原明日香篤定地說,“你身上有前輩的味道,脖子上有吻痕……所以姐姐一定是背著我做了有愧於良心的事。”
笠原深繪裡臉色瞬間有些發白。
藤原臨也看過來。
“剝你的橘子。”笠原深繪裡聲音顫抖地說。
藤原臨也隻好繼續一個人剝笠原太太拿進來的橘子。
“那……姐姐的確是做了不符合香香心意的事……”笠原深繪裡吸了吸氣,把臉貼在妹妹的脖頸上,“香香願意聽姐姐解釋嗎?”
“解釋那個乾什麼?”笠原明日香狠狠地咬著牙,“我們姐妹的感情,才不要因為一個渣男變壞。”
藤原臨也手一抖,橘子差點掉在地上。
還是那句話……笠原姐妹和好的關鍵,就在他身上。
笠原深繪裡內心稍稍鬆了點,溫和地說“一開始隻是意外,等姐姐察覺到不對時,身邊就已經布滿了他的布下的細網。我甚至能見到那漂亮的網被微風一吹,在秋日下閃著銀光。”
我又不是蜘蛛精……藤原臨也把塞了瓣橘子進嘴裡。
甜的。
“你們也吃。”他把剝下來的橘子遞過去。
笠原深繪裡接過橘子,然後自己便慢慢剝去橘子上的筋,和妹妹一起吃了起來。
“我以為姐姐會不承認呢……”笠原明日香吃著橘子,另手指卷著姐姐的頭發,“不過這樣的姐姐也蠻可愛的喲。”
“彆取笑姐姐。”
“是嗎?因為戀愛才顯得可愛,是誇讚……對了,姐姐和前輩到哪一步了,才剛剛親了對不?”笠原明日香臉上洋溢著活潑的笑容,看不出有受到影響。
笠原深繪裡遲疑了下,答道“結婚了。”
“……”
妹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綠了。
剛才的活潑一下子就沒了,她抓著姐姐的手臂,使勁搖晃“姐姐要拋棄香香和渣男一起過了?”
“那兒的事啊……”
“姐姐,是要拋棄我嗎?”
“又是拋棄,又是分彆,我都聽懵了。”
“不可以拋棄香香。”
“說什麼拋棄,這種沒出息的話,笠原家的女人可不準說。”
笠原明日香把嘴唇貼在姐姐的頭上“和小時候一樣的香,真讓人留戀。”
“又不是要和你分開。”笠原深繪裡安撫道。
她感覺現在的狀況有些奇怪……明明是妹妹先來的,怎麼現在變成她才是先來的那樣。
“姐姐……”笠原明日香扁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姐姐,你不愛的吧?”
笠原深繪裡低頭,把半邊臉頰貼在妹妹的頭上,說“愛呀。”
“愛誰?”
“愛你,愛母親,還有,呃……”
又卡殼了。
藤原臨也自告奮勇地答道“還有愛我。”
“你閉嘴!”笠原深繪裡氣呼呼地轉身踹他一腳,指著門口,“出去!”
“我剝橘子,你們慢慢聊。”藤原臨也背過身去。
笠原明日香氣鼓鼓地,用眼神殺了前輩幾萬遍,然後繼續和姐姐撒嬌“愛香香和媽媽就好了,不要愛渣男好不?”
“不愛哪是那麼輕易說的呀……”
“我們像以前那樣,一家三人一起就夠了……”笠原明日香甩著腦袋。
笠原深繪裡正愁著怎麼說好,視線忽然被妹妹的耳釘吸引了過去,那是她和藤原臨也的情侶耳釘。
“香香,你還戴著這個。”她手指輕輕摸了下妹妹的耳釘。
笠原明日香沉默下來。
小手也下意識摸了摸耳釘,然後往前輩那邊看一眼,看到他也一直戴著這枚他絕對算不算喜歡的耳釘。
她想要把耳釘摘下來。
“戴著,多漂亮的耳釘……”笠原深繪裡抓住她的手。
笠原明日香手被抓住了,沒法把耳釘摘下,隻能怔怔地看著藤原臨也的背影。
“你一直戴著,他也一直戴著,在一起到也好,分開也好,領會也好,不領會也好,僅從你有這種愛這一點看,都是好事。”笠原深繪裡摸著她的耳垂,“今後無論什麼遇到什麼事,現在的愛又會浮現出來溫暖人心的。”
笠原明日香好象昏過去似的,倒在她的膝上。
笠原深繪裡摟住妹妹的肩膀,她的脊背微微地顫了顫,呼吸微弱。
像抱住一個嬰兒那樣,現在的妹妹顯得很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