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不想成為太醫啊!
就在陸遠神情放鬆地坐在那裡,不斷地叮囑大家用藥細則的時候,街對麵那個掛著金字招牌的葦善堂裡,此時,也迎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這個人便是當朝太醫院院使杜酉仇之子——杜子騰。
話說這葦善堂之所以能這麼豪橫,就是因為它幕後的實際主人,乃是太醫院院使杜酉仇。
自從十年前杜酉仇擠走了薛己薛太醫以後,他在太醫院裡就變得說一不二了。
這些年來,杜家除了壟斷朝廷的生藥進出生意,惠民藥局的舍藥賣藥生意以外,更是連續開了十七八家葦善堂。
當然了,為了避嫌,杜酉仇並沒有將葦善堂掛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讓自己的二徒弟劉槐水充當了一個傀儡東家。
葦善堂的分號遍布京城內外,沙窩這一處,便是整個京城最東邊的一家分號了。
由於這家分號靠近窮人區,生意相對清淡一些,故而,杜家的人是很少到這裡來的。
今兒也不知是吹了什麼風,紈絝公子杜子騰竟然溜達到這裡來了。
此時,杜子騰正翹著腳坐在屋內的一把檀木椅子上,他的手裡拿著葦善堂沙窩分號的賬本,眼睛死死地盯著最近一段時間的賬目,臉上是變顏變色的。
而在他的旁邊,掌櫃、賬房和夥計們一個個的全都戰戰兢兢地擠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一般情況下,葦善堂各個分號的賬目,都是由章農窗或劉槐水來定期查閱的,杜家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細賬。
但是最近幾個月,情況卻變得不一樣了。
杜子騰自持跟旁人學了幾天算學,有事沒事便會到各個分號去溜達一趟,並且每次一溜達還非要查看藥房的賬目不可。
你還彆說,這小子雖然行事上玩世不恭,正因如此,這麼多年下來,已經有無數的百姓在葦善堂裡吃過虧了。
當然,這些百姓中間,難免會有一些不怕事兒的,他們常常會帶著家夥到葦善堂門口去“鬨事”,甚至還會有人糾結親戚聚去葦善堂裡討公道。
而每到這個時候,杜子騰便會表現得異常興奮。
他常常帶著幾個從京郊招募過來的武師,對著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就是一頓毒打。
一般情況下,根本用不了幾個回合兒,那些老百姓就會被杜子騰他們打得遍體鱗傷,頻頻告饒。
倘若這些老百姓在挨打之後,還是要跟他們玩命的話,那麼杜子騰還會祭出更陰損的招式。
他會派人去率先將這些百姓告到順天府衙門,然後他那個在順天府做通判的表哥,便會以聚眾鬨事的罪責將那些發瘋的百姓通通抓拿歸案。
接下來,這些無處伸冤的百姓便會在順天府裡遭到進一步地毒打,直到他們允諾再也不會去找葦善堂的麻煩才會善罷甘休。
如此這般,一來二去的,漸漸就沒有人敢在葦善堂裡“鬨事”。
而見到這個情景,杜子騰也愈加囂張了,甚至在某些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這四九城裡最威風的人了。
最近天氣慢慢變冷了,各個分號門前幾乎已經沒有“熱鬨”可湊了,杜子騰閒著無事,便帶著手下,浩浩蕩蕩地到沙窩分號查賬來了。
此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這個賬本,右手更是時不時地在翻著。
在杜子騰看來,沙窩這個破地方,自己一直沒來過,指不定會被這幫蛀蟲啃成什麼樣呢,故而他在查閱賬目的時候,每個數字看得都很認真。
果不其然,這還沒翻一會兒呢,杜子騰就發現了一處不對勁兒的地方,於是他眉頭緊皺,身子猛地坐直了,同時又呷了一口薛掌櫃親自沏的正山小種紅茶。
放下茶杯之後,杜子騰又立刻加快了翻頁的速度,隨著紙張的刷刷作響,杜子騰的火氣也慢慢上來了。
等到這些賬目全部翻完,杜子騰“砰”的一下就把賬本摔在了桌子上,接著他抬起頭來,用淩厲的目光掃向了掌櫃、賬房、以及那幾個夥計。
見到大家都心生了怯意,杜子騰不由得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隨即又厲聲說道“我說老薛,你們這是怎麼搞的?!要知道,今年的氣候本就反複無常,這京城內外傷寒咳嗽的人可是相當多的,怎麼你這沙窩的生意竟會如此慘淡呢?!我看這裡麵怕不是有什麼貓膩吧?!”
又呷了一口薛掌櫃親自沏的正山小種紅茶。
放下茶杯之後,杜子騰又立刻加快了翻頁的速度,隨著紙張的刷刷作響,杜子騰的火氣也慢慢上來了。
等到這些賬目全部翻完,杜子騰“砰”的一下就把賬本摔在了桌子上,接著他抬起頭來,用淩厲的目光掃向了掌櫃、賬房、以及那幾個夥計。
見到大家都心生了怯意,杜子騰不由得從鼻孔中冷哼了一聲,隨即又厲聲說道“我說老薛,你們這是怎麼搞的?!要知道,今年的氣候本就反複無常,這京城內外傷寒咳嗽的人可是相當多的,怎麼你這沙窩的生意竟會如此慘淡呢?!我看這裡麵怕不是有什麼貓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