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渡江湖!
“來人呀快去找大夫呀!!!”兩名弟子抱著不省人事的李老道長,眼含淚水發瘋一樣的嚎叫著。此時王家二爺已經讓人把簡易的擔架做好,兩個徒弟抬起李真人,一路小跑奔回臥室。二爺也是幫著李老道包紮,之後才離去看望自己的兒子。
董寅看到這一幕,也沒多做停留,望著曾並肩戰鬥的李老道長,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身形晃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王沐晨這邊還未曾蘇醒,二爺來到近前,拿起王沐晨的手開始把脈,看著自己兒子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心臟痛苦得抽搐。“我王家這是怎麼了。”自己的父親命若遊絲,自己的孩子昏迷不醒。麵臨崩潰邊緣的王瑾,此刻根本承受不了這一夜的變故。
按王瑾的醫術,隻能號出個氣虛體衰,按照一般人的角度來講,就是未老先衰,輕者生活不能自理,重者癱瘓在床。眼前的一幕幕,讓平時波瀾不驚的二爺,此刻也不能保持理智的大腦了。也想不到現在的王沐晨哪還屬於一般人的身體範疇呀,要知道此次的重傷昏迷十分嚴重,體內的真氣消耗殆儘,如此透支的行為放在常人身體上,早就轉世投胎了。
可彆忘了從小異於常人的王沐晨,可是四歲就跟隨李老道長修習道法,平時所用的內功心法早就融彙貫通,此次棋子坡之行所使用的,也是道家最純正的法術。並沒有使用燃燒生命為代價的邪門歪道。此時頂多是體內氣血虧損,多休息一段時間,失去的真氣和體內氣機就能全補回來了。
李老道這邊,不停吐著黑色血漬,明顯是內臟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原本在老道士身邊的四位食法鬼,為了救李老道的性命不停地輸送靈力,直至靈體消失於天地之間。兩名徒弟也給師傅輸送真氣;李老道這才緩慢的睜開眼,看著跪在自己身側的徒弟開口說道“棋子坡之行你們的表現讓為師很是欣慰。不用詫異,我身邊的施法尊者一直跟著你們,及時的把現場情報傳遞給我。”
頓了頓李老道繼續說道,“經過這次磨煉,相信你們也能清楚的知道,這個天下,永遠都有你們不知道的存在。我希望你們能打開眼界,增強自身。以後可千萬彆丟我李老道的臉。對於小沐晨我是放心的,唯獨對你們二人,我始終放心不下。遠兒你自幼就聰明機靈,鬼主意也多。但不是任何情況,都要。。走捷徑的,一定要腳踏。。實地,隻有不斷經過。。磨練,你這塊臻玉才能被世人看到。”此刻李老道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跪在跟前的田幕遠已經泣不成聲,眼淚鼻涕都流到嘴邊。使勁握著自己師傅的手。不停地點頭,“師傅,您肯定會沒事,我還等著您監督我練習機擴呢,師傅。我現在蹲馬步也不會偷懶了,師傅!!!”
李老道此刻也是留下了淚水,呼吸之間又吐出大量黑色淤血。渾身的傷口經過二爺用藥包紮已經不再流血了,可這嚴重的內傷,越來越低的體溫,和逐漸消失的氣力,李老道自己心理也明白,此刻什麼靈丹妙藥都救不了自己的性命了。
提起最後一口氣的李老道麵向小胖子“一明,你心地善良,從小到大都是聽說聽勸,但就是膽子太小,才不敢和他們倆一樣學習驅魔治邪的道法。這次棋子坡之行,你也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你再害怕再恐懼,他還是會出現。一味的逃避是改變不了結果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就是正麵擊倒他。以後你心中無論。。出現什麼波蕩也要切記要永遠保持善良,保持你那,,,一顆赤子,,,,之心;”
“你們三人一定要”還沒說完,李老道長坐了起來,一口鮮血噴出,斜照靠在田幕遠懷裡,含笑羽化。
“師傅”這一切對二人而言來的實在太突然了,幾個小時前還好端端的的師傅,此刻已經不在了。
另一間屋內,老將軍王德章拉著二爺王瑾得手,仔細的叮囑著“兒呀,為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多半撐不了幾天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一定要如實上報給當今國君,且不可欺瞞呀”
“不要大張旗鼓的調查,暗中派人調查就好。一定要安撫海津城的百姓,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走之後,王家就交由你打理了。彆哭為父對你很是放心,現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頑皮的孫兒,從小到大吃了那麼多苦。以後我若不在了,你一定要照看好他,千萬彆讓他再度涉險了。哎。人不服老不行呀。”
“爹、、您還沒老呢爹,我一個人挑不起這副重擔,您肯定會沒事的,爹,您等著。。等著我,我這就去找大夫。爹。。”二爺此刻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
“不必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就想看看我的。。孫兒”說完此話王德章是又昏了過去。二爺小心翼翼的給自己父親檢查身體。看著王德章脫下的虎頭鎖子甲,這原本完好的盔甲,此刻已經散落不堪。右側肋部和腹部的甲片缺失,對應自己父親的身體,伸手一摸隻見王德章右側肋骨粉碎斷裂,腹部經過包紮之後,還不斷的滲出鮮血。好在性命暫時無憂。
吳雄在送完王沐晨進屋休息之後,大步流星來到二爺跟前,“二爺,現在該如何處理。”本就在極度憂傷中的王瑾,還要強打精神應付麵前這個爛攤子。長歎一聲“哎~~”“吳都尉一夜辛苦了,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再去城外調兵吧,嚴查每一條街道。發現可疑人物不要驚動,緊密盯住即可。”
“還有,此事讓營中將士不得聲張,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起就拜托了。”二爺說完此話起身深鞠一躬,二爺心中也明白,自己現在本就無有官職,代父傳令本就是大忌。好在吳雄本就是父親的親信。這才敢如此差使。
吳雄接令之後,不敢多做停留,隻留下一隊士兵打掃屍體清理王府血跡,便起身再去調兵入城。
二爺此刻也聽到二人的哭喊,加緊腳步來到老道士臥房;此刻的李老道長已經與世長辭了。看到這一幕二爺也是不禁回憶起和老道士的相遇相交。眼淚再一次留下。
天空泛起魚肚白,這一夜總算熬過去了。
財山客棧地下室,須發皆白的老者神色淡然,看著麵前跪倒在地不停顫的部下。一言不發,這一夜幾經生死的偷襲,讓整座海津城的山仇欲孽所剩無幾。除了眼前這幾人,便無其他。
“海津,海津,隱藏的江湖人士還真不少。哈哈哈哈”老者喃喃自語,“你們起來吧,回去收拾細軟,然後馬上離開這裡。我也該走了”說罷,拿起手中的頑童麵具,戴在了自己臉上。身影虛白,消失在原地。
原本顫顫巍巍跪倒在地的黑衣人,看到老者原地消失。瞠目結舌道“是分身術他是。。”後麵的名字還沒說出口,啊的一聲慘叫,隻見這名黑衣人瞬間全身燃起烈火。轉眼的功夫隻剩下一具白骨。安靜的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