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渡江湖!
“臣王林,王瑾,參見陛下”說罷二人施禮便拜,絲毫不敢有一絲的怠慢,“你們二人不必拘禮,平身吧。”肖鴻看著跪在殿內的王家兄弟,本來嚴肅的臉上多出了一份笑意。“海津之事,孤有所耳聞。不僅如此,甚至你們兄弟二人不解之事,孤也了解。此次傳爾等前來,就是希望兩位愛卿能分寡人之憂。”
海津城中有當朝天子的暗探,這並不奇怪。每個州郡,甚至每個府城,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這些人統歸於泗察樞管理。官員政績,百姓民生,軍隊士氣,地方冤情,都是泗察樞調查監督的方向。除此之外,泗察樞會視情況特殊,轉而負責暗殺工作。
“想必山仇重出江湖的事情你二人已經知道了,那寡人也就開門見山,海津事件中,山仇隻是被推到明麵上的答案,其目的就是為了造成我大周皇權的動蕩和百姓的恐慌。”肖鴻一頓,看著麵前的二人,仿佛是刻意提醒又好似提問請教。
“回稟陛下,微臣暗中查探過,四十七具屍體中隻有四人隸屬山仇,其餘之人都未有明確身份,這眾人在海津的藏匿地點也被查到。是當地的財山客棧。除此之外,再難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今聞陛下開導,微臣猜測這背後操控山仇之人,極有可能是齊國或者魯國。”二爺王瑾自王府被襲之後,就徹夜偵查此案,雖說有了一點進展,但主要線索根本沒有掌握。原本懷疑是自己的過失,漏下什麼重要線索,直到肖鴻說出黑衣人的目的,二爺這才明白。要是沒有其他國家的幫助,這線索不可能清除的那麼乾淨。
“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有所耳聞,王家二子是我大周的雙才賢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我父皇在位末期你就是議事閣正卿了,這個官職可絲毫不比海津總督低呀!為何在這山河動蕩之季,本該大展宏圖的王家二子,竟會棄官不做呢?不瞞你二人說,我一開始也懷疑過王家,之後也是多方打探才得知事情真相。你們二人不必緊張”聽到懷疑二字之後,王林王瑾是馬上跪倒在地。
剛要開口,隻見肖鴻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令郎如今也有十四歲了吧?此次安定海津城也有著不小的功勞,倒是個青年才俊,絲毫不比王瑾你差呀,哈哈。和李真人學了十年的道家功法,放置我朝內當一名將軍也是足矣了。”
此刻被稱作雙才智賢的王瑾是冷汗直流,“陛下謬讚了,小兒天生頑劣,不諳世事。還是讓他多學習聖人之道,等有所成就之後再為國家效力吧。王家氏族必終生追隨陛下,已報聖恩。”
不得不說周王肖鴻的帝王之術以爐火純青,緊三兩句的笑談,就把處事波瀾不驚的二爺嚇得渾身是汗。字裡行間透露出的不隻是稱讚,更多的是責問,為了你們王家延續香火你就能辭官不做?那以後為了你們王家,起兵造反投靠敵國也是有可能的呀。孤不僅知道王沐晨的年歲,還知道他師承何處。江湖之人本就難加管教,想要做到和朝廷相輔相成更是難上加難。
王家二爺當然清楚眼前這一國之君的深意,當機立斷表明自己的態度。雖說心理明白王家已經被這位天子調查的通透,但萬萬沒想到,就連李老道是王沐晨的師傅,此等掩人耳目之事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真是樹大招風呀,怪不得自己老爹臨終之前都勸介自己不要貪戀權勢,最好還是不為官呢。
海津城王家宅院,王沐晨熟睡之際,傻大遠和小胖子可絲毫沒有閒著,不是招待賓客,就是忙前跑後。沒事的時候,二人也不閒著,吵架鬥嘴你追我打也是司空見慣的。
“這都正午了,你說小沐晨要睡到什麼時候呀?我剛聽下人說,小沐晨自從醒來後是一口飯菜都沒吃過。”小胖子在無事之時,也會向負責王沐晨飲食起居的傭人了解情況。本來自己兄弟傷病有所好轉是開心的事,但打聽出來這個消息,不由得會讓人多想。
“你的意思是?小沐晨想活活餓死自己?不可能呀,餓多難受呀。他要是真的尋短見,自己劈自己豈不是更快,還不用受那麼多苦。”傻大遠認真的向小胖子講到,話是說的沒錯,可根本不符合實際情況呀,小胖子是想讓傻大遠和自己一起去,勸王沐晨吃飯,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可誰知道這三哥竟然想到了王沐晨要自殺。
“我啥時候說小沐晨想不開了,我就佩服你,天天這個傻那個傻的,你最傻了。我就是想讓你和我一起去勸沐晨吃飯。”一臉無奈的小胖子也不再看向田幕遠。
“你又跟我心氣?我就知道,你直接說不就完了嗎?非得跟我咬文嚼字?你就是找挨打。不過讓沐晨吃飯這樣的大事還是要我去得,我是他三哥,從小我說什麼他沒聽過?還不是我吹牛,不信你看著我這就去。”說罷便起身朝著王沐晨的臥房一路小跑而去。
傻大遠敲了兩下門,見無人應答,便悄悄的打開了門,點著腳尖來到床前。看著正在熟睡的王沐晨,“沐晨,正午了起來吃飯吧”如蚊子飛過的聲音,就連傻大遠自己都聽不清。哎,自己兄弟我那麼拘謹乾什麼,想到這咳咳清了清嗓子,一把抓住王沐晨的肩膀,邊搖邊喊起來吃飯了沐晨。
本就在睡夢中回到棋子坡,和眾多亡魂大戰的王沐晨,此時被田幕遠一拉,這王沐晨也是身體下意識反應,一拳就打在傻大遠的左眼上。打完之後絲毫不見蘇醒的跡象,繼續呼呼大睡。
吃了一拳的田幕遠,捂著受傷的眼睛,垂頭喪氣的來到小胖子旁邊,安靜的坐下。
“三哥你眼睛怎麼了?”見田幕遠一直捂著自己的左眼,小胖關心到。
“磕的,跑得太快,撞樹上了。”
“你不是去叫沐晨吃飯了嗎?”
“我想叫我就叫,不樂意叫我就不叫,你樂意去叫你就叫去,你讓我叫什麼玩意。”說著說著傻大遠的嗓門是越來越大,之後竟然哭了起了。這一激動可不要緊,手舞足蹈連比劃再說。看著烏眼青的傻大遠,小胖子是再也繃不住了,放聲大笑。心理終於明白,這傻大遠哪是撞樹上了呀,定是打擾沐晨休息,被揍成的烏眼青。
周圍的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家奴院工,也被這一哭一笑的二人吸引了注意。
劉氏夫人此時也走到近前,吩咐下人給傻大遠上藥,這劉雅對小胖子和田幕遠二人如同己出,在王家這麼多年了,感情肯定是深厚的。平日裡二人在劉雅麵前也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就在此時,王府外駛過一輛馬車,轆轆的馬車聲如雨水般滑過晶瑩的漢白玉,倒影著灼熱的太陽與滴滴答答的車輪。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車中所座一位少女此刻正在百無聊賴的擺弄著自己心愛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