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坐直身體,整理了整理衣領,起身就走。
小手緊隨其後,仔細認真的給王焱彙報昨天的詳細情況。
聽完小手這番話,王焱下意識的停下腳步:“老吳走了,是嗎?”
小手點了點頭:“是的,送到醫院沒多久就走了。”
王焱眼神閃爍:“那我們去他家看看……”
一個小時後,老吳家的簡易靈堂。
王焱眾人一人一身黑色西裝,站成一排,筆直的三鞠躬。
祭拜之後,王焱拿著一摞現金,走到了老吳妻子的麵前:“嫂子,節哀。”
老吳的妻子並不認識王焱,但看著如此斯文,而且出手如此闊綽的年輕人,也沒想太多,還以為是老吳在外麵的朋友。
她點了點頭,眼淚順流而下。
安慰了一番老吳妻子,王焱把目光看向了坐在陽台角落發呆的趙國良。
趙國良滿身繃帶,臉色傻白,眼內充斥血絲,顯然,他也是一夜未眠。
王焱走到了趙國良的身邊,主動遞給他支煙,自己也點燃了一支。
“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聽勸呢?”王焱聲音不大:“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讓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多帶些人,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你真的以為誰都和我一樣好說話?真的以為誰都和我一樣尊重法律尊重你?”
“如果你再不改改你這種愛冒險,愛逞個人英雄主意的性格,你還會再經曆同樣的事情的。”
說到這,王焱看了眼梁雄幾人:“你肯定不會每一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的!”
趙國良看都沒有看王焱,反而順手從兜內掏出了一個竊聽裝置:“你們哪兒來的這種警用竊聽器?又是怎麼裝到梁雄車上的?”
王焱自然不可能把小手的事情告訴趙國良:“趙隊,你再說什麼啊?”
趙國良看向王焱身後的小手:“昨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吧?”
“你就是靠著這個竊聽器跟上我們,並且聽到我們的談話的,對吧?”
說著,趙國良又看向了老虎棍子一行人:“最後出現在權道物流的也是你們吧?你們手上哪兒來的那麼多的武器裝備啊?”
小手幾人並未理會趙國良,隻是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趙國良也是看出來了小手幾人不會搭理自己,索性看向了王焱:“是誰允許你出來的?誰放你出來的?”
“我是無辜的。”王焱抽了口煙:“當然要放我出來。”
“你是不是無辜的,你心裡麵比誰都清楚。”
王焱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趙隊,老吳的死對你的打擊一定很大。但是你不能逃避現實,把他的死,歸結到我們的身上。這事兒完全是因為你啊。”
趙國良:“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當下就要急眼。
梁雄眼疾手快,趕忙拉住了趙國良:“趙隊,趙隊,這裡是靈堂啊!”
趙國良狠狠的看了眼王焱,又重新坐了下來:“你聽著,一碼事是一碼事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等我忙完老吳的事情,還是會去抓你的,你等著。”
王焱並未有任何恐懼:“趙隊,我想聽聽,您是以什麼罪名要抓我呢?”
“人證物證俱在,你說什麼罪名?你自己心裡麵沒數兒嗎?”
王焱衝著小手點了點頭,小手隨即撥通了個電話,片刻之後,外麵又進來了三道身影,三人鞠躬祭奠,上了分子,然後走到了王焱身後。
看著這三人,趙國良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聽說吳警官殉職了,所以想著過來看看,順便還有點事兒想和趙隊長澄清。”
洪野深呼吸了口氣:“水封那天晚上的事情,與王總無關,是我們三家在水封內部玩的時候,發生了爭執,從而導致了水封門口的火拚。”
“水封內部沒有人員參與,相反的,他們還一直都在拉架。”
聽著洪野這番話,趙國良突然笑了:“洪野,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啊?”
“咱們當初的所有一切,可都是錄音錄像的,你拿我當猴耍呢?”
“對不起,趙隊,我知道我錯了。但這就是事實。至於之前的錄音錄像,是我鬼迷心竅。”說到這,洪野掏出一份銀行流水記錄:“在你們找到我之前,裘榮光的人就找到我了,他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們作偽證,陷害王焱。”
“沒錯,我們兩個的情況和他一樣。”李軍貴跟著開口:“裘榮光不僅僅給了我們很多錢,還承諾會給我們提供保護。所以我們才會賊迷心竅。”
“我也是一樣的。”趙鵬飛深呼吸了口氣:“我們手上都有收錢時候的記錄,這麼一大筆錢,想要調查,輕而易舉的。”
聽著三人這番話,趙國良順便就明白王焱為什麼會被釋放了。同樣,趙國良也清楚,王焱這是給自己留麵子了。如若不然,他完全可以讓著三個人說趙國良與老吳刑訊逼供,誘導他們做偽證,這樣一來,他的麻煩就更大了。
梁雄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他的目光,總是不停的在小手幾人身上打量。
他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後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周邊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有些怪異。
王焱點燃支煙,緩緩開口:“陳權昨天晚上連夜跑到了裘榮光那裡。”
“然後就和裘榮光身邊的楊豪離開了裘榮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