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小巧可愛,放在口中輕輕一抿,淺淡的不膩的桂花香氣就在口腔中蔓延,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他坐在府中後門不遠處的地上,也不嫌臟,支著下巴望著街道儘頭的紅色濃霧,不一會兒,少女身形的沈瑩小跑而來。
“這邊!”
沈瑩在看見他時眼睛一亮,臉上是遮不住的笑意盈盈,“阿塵哥。”
他好奇的問,“你好像很開心,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少女羞澀一笑,挽了下耳邊垂落的碎發,初步長開的她是小家碧玉的那種美,“過幾天你就知道啦,先不告訴你。”
“好啊,居然還瞞著我了!”他佯裝生氣,板著的臉一秒破功,搖頭失笑,將手裡剩下的桂花糕遞過去。
“新鮮的桂花糕,你嘗嘗。”
沈瑩笑容一頓,沒滋沒味的咬了一口,“阿塵哥,你那位朋友又給你帶好吃的了?”
白以塵聞言便忍不住笑了,輕聲抱怨了一句,“也就他覺得什麼都稀奇,每次都帶東西過來,生怕我一個白家二少爺吃不飽肚子一樣。”
咽下的桂花糕帶著苦澀的味道,在舌尖縈繞不去,指甲在盛著糕點的紙盒上留下一道劃痕,沈瑩不止一次的發現,白以塵在提到那個朋友時總是笑著的。
跟對自己如同對待妹妹的包容和小心不一樣,那是一種讓她不知道怎麼形容,但隻要看到就覺得過分耀眼的笑。
便是連常年蒼白的臉上也是有了生機勃勃的血色。
目前為止,她隻知道那個朋友是男性,但還是覺得莫名不安。
“阿塵哥,我……嫁給你好不好?”
白以塵唇邊笑容收斂,想到了最近愁眉不展白連雲,和府中下人們閒聊時說的話,他近乎低語道,“明天你過來,我告訴你答案。”
與從前一樣,沈瑩沒有繼續問。
“好。”
她這次待的時間格外的短,白以塵甚至沒來得及問她手上的針紮痕跡是怎麼回事。
“人都走了,還這麼戀戀不舍?”
對於身後總是突然出現的聲音他已經習以為常,慢條斯理的轉身,“我看我還沒病死,就已經被你嚇——”
下半張臉上傳來的溫熱將他沒說出口的字眼堵在嘴邊,順著胳膊看去,野蠻生長的男孩一副少年模樣,深邃銳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優越的線條輪廓讓他哪怕穿著如同布衣也遮不住那與眾不同的氣度。
從來都是吊兒郎當的人像是在隱忍什麼。
“彆說那個字。”
肩膀一緊,白以塵被抱住了,身後的小辮子被人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隻手按住他的後腦揉了兩下。
“你會長命百歲的。”
白以塵覺得沈迎這家夥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這麼感性,讓他都不知道怎麼接了。
是的,沈迎,儘管對方沒告訴自己名字,但已經十幾歲的沈迎麵容隻比以後少了些成熟,多了點青澀。
不變的是胸肌依舊很有彈性。
“彆說的像是我下一秒就要沒了一樣。”
我還得變成卡跟著你玩碎碎平安呢。
“不會的。”
在白以塵看不到的地方,沈迎眸光沉沉,他承諾著,“我不會讓你出事。”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沈迎舒了一口氣,緊抱了一下後戀戀不舍的鬆手,目光近乎貪婪地映照著白以塵的身影。
想要將人印刻在心底。
奇奇怪怪的,白以塵心想。
兩個人都很奇怪。
“那我走了。”半路他回頭,“下次你彆從我背後出現,會嚇…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