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各方所動
人無法預見他們最終將取得什麼結局，他的出生、成長、希望和恐懼、愛和信仰，不過是原子偶然搭配的結局；火、英雄主義、強烈的思想或者感情都不能永生不死；所有的勞動、奉獻、靈感、人類天才的光輝，注定要消失在太陽係的滅絕中；所有的人類成就必會被掩埋在宇宙的碎片和廢墟中——所有這些雖然遠未擺脫爭論，但還是如此近乎的肯定，沒有反對它們的哲學能夠有望成立。隻有在這些事實的框架內，隻有在徹底絕望的牢固基礎上，才能安全地建造靈魂的家園。
這是羅素在1923年寫下的一段話，受限於他那個時代的技術約束，已經掌握了充足的關於恒星演化知識，直到太陽係會演化為紅巨星的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確實，沒有可控核聚變，羅素的話將變為現實。
將羅素的“徹底絕望”的太陽係之死推廣到宇宙之死，便可知知曉宇宙結局的文明是何等的絕望。
就如當時菱形晶體所說，先驅者用了十億年時間就隻為了證明在銀河係中無法突破宇宙級文明的桎梏一樣，最後出現的大遠航是絕望中的掙紮。
人類現在也同樣如此，上千年的流浪沉浮，上千年的艱苦奮鬥，上千年的刻苦研究都宣告失敗了，所有人們能想到找到大統一理論公式的辦法都已經失敗，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這台動用整個文明力量都需要花一千多年的工程。
人類同樣不能確定造好之後是否就能憑借它掌握大統一公式，就好像先驅者開啟大遠航的時候，也不確定是否大遠航抵達目的地之後就能掌握突破宇宙級文明桎梏一樣。
那是絕望中唯一可能的道路，人類迸發出了十足的熱情。
宇宙中除了真正墮落的文明，每個文明都在向更高的層次攀登，縱然希望渺茫，但是沒有哪個文明放棄，隻不過每一個文明的努力方式、行事準則不同罷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對這些文明的態度有錯，也不覺得自己對高級文明的態度有問題。這裡是大宇宙，不是同在一個種族道德框架下的世界，平等對話，需要對等的實力。
要麼等哪一天人類有製定銀河係文明道德規範能力的時候。
或許有人會覺得嶽淵對到諸如坤泰人、耐爾人、狗頭人以及赤焰文明的態度很邪惡，但從嶽淵的角度講，他並不這麼覺得，相反，有時候他甚至認為自己太過仁慈。
時間一年年過去，人類的新粒子對撞機也如同蜜蜂築巢一般，一點點成型，它的雛形就如太空奇跡工程一樣，漸漸映在人們腦海中。
人類的善惡道德並不適用於所有文明，其他文明的善惡道德標準也一樣，那隻是以他們種族為出發點形成的善惡觀念，跟宇宙無關。
與此同時，銀河係邊沿某處
這裡星辰稀疏，星光暗淡，從這個位置看銀盤中心很明顯能看到它是一個扁平狀結構，中間高亮兩側暗淡，仿佛黑暗星空中的熒光點綴。銀河這一刻看起來真的像一條泛著璀璨光芒的長河，將黑暗的宇宙背景一分為二，旁邊還分布在光譜各異的光斑，著實壯觀。
對於觀察者來說，那璀璨的銀心是六萬年前的景象，但對於從銀心出發穿梭到此處的光子本身來說，它們從銀心抵達這片並沒有消耗時間，而是出發即抵達。
時間從來都不是絕對的。
divcass=”ntentadv”顯然，這個位置距離銀心很遠，但仍舊在銀心的一千光年銀盤麵厚度的眼神區域上，否則從這個未知看銀河係，就不是一個扁平狀星係了。
不過此刻銀河係的形狀也跟人類平常觀測到的不一樣，它更亮一些，但更小一些，如果測量一下，那麼變會發現，銀盤寬度不到十萬光年。
並非銀河係變了，而是視角不同。銀河係是一個棒旋星係，顯然這個視角是從棒旋星係的兩端遠處看，而非如同人類一樣，在銀河係群星之中觀測。
這片星域空無一物，甚至連最近的恒星都距離此處上千光年，再往外，就是茫茫虛空什麼都沒有了。
若是在平時，這種地方不會有任何文明光顧，甚至就連銀河係內星球相撞所引發的引力波傳到這裡都已經很微弱，但現在，這兒卻明顯出現了曲速航行造成的時空漣漪。
十幾個連戰艦、飛船外形都沒有的曲速引擎模樣劃過虛空，以213倍光速像此處疾馳，它們在抵達這片星域之後，就像水裡的遊魚一般，從包裹著它們的曲速泡中顯形，然後靜靜懸停在虛無之中。
急刹車有車轍印、快艇急停有波紋浪花，這些曲速引擎模樣的造物也是如此，它們一路疾馳也在肉眼不可見的空間中劃出一道道痕跡，它們的急停同樣蕩出了一道道引力波，
這片平靜了不知多少年的時空第一次迎來如此明顯非自然形成的引力波。
“遺留者！”
十幾台曲速引擎停下來之後，隻見一陣金屬翻湧，接著原本曲速引擎的模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形狀各異的東西。
有的看起來像某個設備，有的則變作一艘碩大戰艦，也有變成看似某種武器的形狀。這是這些東西出現之後，他們不遠處的虛空便蕩起了一陣帶有明顯識彆信號的空間引力波。
銀河係裡的六級文明似乎都知曉彼此可識彆的信號形式，這道信號跟之前銀心聯盟個廣播的那些信號形式如出一轍。
“消滅收割者的契機已經出現。一個河外星係的文明來到了我們銀河係，收割者已經開始行動，銀心聯盟已經說服了一個六級蟲族文明、一個真正蓋亞意識、還有英仙共同體，再加上你和我們，這一次一定能將收割者徹底消滅，還銀河係一個朗朗乾坤.”
引力波信號在時空中傳遞。
顯然，來到此處的是當時跟銀心聯盟碰過頭的矽基聯合體，銀河係中再也找不出有像他們這樣的變形技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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