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星河能與眾位並肩作戰,是我此生榮幸,不求名垂青史,但願與各位同生死共存亡。”
“同生死共存亡……”
穆星河拔出自己父親留下的長劍,直指蒼穹,看著眾人的目光
“廣湖王屢次三番犯錯,皇上已經給了他機會,可這個人人心不足蛇吞象,還要謀逆,麒麟軍的好男兒,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
“不答應”
“不答應”
穆星河將長劍下揮,守在那兩個偏將後麵的刀斧手也齊齊下揮,瞬時,閱兵台已被染紅。穆星河握劍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看著眾人下了命令
“出發討賊。”
“討賊討賊…”
呼喊聲鋪天蓋地,震的方圓五裡外都可以聽見麒麟軍的呼聲。
而穆星河要的就是這樣的氣勢,這廣湖王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反,既然他已經要知道自己掌握麒麟軍要去征伐他,索性,就廣而告之,要煞一煞他的威風,也讓在廣湖的老百姓都知道,當年那個征伐不斷,百戰百勝的麒麟軍又回來了,誰敢跟著廣湖王行不端之事,那就是自取滅亡。
帳外,是已經整裝待發的人馬,帳內,眾人聚在一起,眉毛都擰成一個團,紛紛看著地圖在一旁思索,不時你穿出一句話,我亮出一個主意。
“眼下的情況還是不分兵為好。他廣湖王是知道咱們已經來了,既然他在暗,肯定需要做些準備,才可以將所有東西擺在明麵上,我們不妨一鼓作氣,直搗黃龍,打進廣湖,活捉廣湖王這個老東西。”孫胖子殺氣騰騰的看著地圖說道。
可這份聽起來很妙的建議卻被祝海給直接反駁
“孫大人,你這話說的未免太簡單了吧,且不說廣湖城堅不可破,就是咱們三萬大軍想去到廣湖估計強行軍也要兩天一夜,如果廣湖王派出小股兵馬在關隘處攔住我們,怎麼辦?這一路上,清石河就很難過,沿途的糧草輜重又怎麼辦,我們不是在草原上的人,不是吃喝都在馬背上,渴了喝馬奶,餓了吃肉乾,何況大部分還都是步兵,你這個建議我看不行。還是分兵好一些,騎兵先去,邊打邊靠近步兵,誘敵深入,然後再趁他們誌得意滿時,攻其不備。”
“我看這個方法也是不好吧,畢竟就這麼多騎兵,如果那廣湖王下定決心要謀逆,他手下肯定有精銳隨時可以作戰,你就不怕咱們那些騎兵被打敗嗎?一旦到那個時候,咱們可就沒有騎兵可用了。這三萬步卒,可行嗎?能夠平叛嗎?”
穆星河這才領悟,原來打仗這件事情並不像男主角那般輕鬆,也不是像劉秀那個位麵之子一樣有天兵天將的幫助。自己隻能依靠人力,依靠腦子,一個決策失誤,那可就是下麵兵馬的幾萬條性命。考慮到這些,穆星河變得有些謹慎,也開始仔細想想自己以前讀過的書,看有誰的經曆可以借鑒一下。
可正在穆星河頭腦風暴時,顧雨倒是提醒了一句話,讓穆星河覺得很有道理
“既然這廣湖王在廣湖這邊這麼不得人心,那麼我們乾嘛不利用這一點呢,這天下還是玄武帝國的天下,他廣湖王難不成真的能令廣湖人馬首是瞻嗎?”
穆星河右手托腮,喃喃道
“也是啊,現在我們爭論的焦點還是要不要分兵,就是因為害怕這廣湖王有太多底牌,畢竟他在這廣湖折騰了太多年,誰也不知道他會生出什麼樣子的事端,可我們對一個問題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那就是,這廣湖王不得人心,而這人心,往往決定了事情發展的方向。”
孫胖子知曉自己並不懂兵法,所以說話也是有些慎重,對策略相對保守,見穆星河這樣說,不由得感歎
“古來人人知道,可這人心向背是有用,關鍵是,咱們現在要打仗啊,需要的是訓練有素的兵馬,而不是彆的,實在不行就將祝將軍說的,將那些已經拿起鋤頭的退休老兵再拿起刀槍,相信也是一個重大的力量。”
就在這時,一個素來沒什麼存在感的偏將這時說道
“孫大人,你這話恕在下不能苟同,征調這些老兵夫容易,可咱們的糧草輜重怎麼辦,誰來保障,要知道,打仗就是打糧草,打誰能夠堅持的時間長,那廣湖城中,至少有能夠使十萬大軍吃兩年多的糧庫,我們呢?這本來就底子薄弱,如果現在貿然將那些人征調過來,肯定會適得其反的。”
穆星河一直沒有注意這個說話的人,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可現在聽他說的話,倒覺得是個人才,不由得,愛才之心又起,關切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負責什麼事情,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隻見那偏將也不怯場,拱手施禮,看著穆星河不卑不亢的說道
“回大人的話,我叫韓雲,負責糧草輜重,今天的事情很突然,我也沒有好的建議,可這大家都知道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這糧草還沒有準備好,可大軍就要出發了,這給我增加的難度太大了,我甚至要征調一萬多農夫來保障大軍的吃喝,還有戰馬的糧草,甚至還有兵器,弓箭。人馬好收拾,馬上就可以出發,可這糧草輜重,可不是三兩天就可以做好的,我隻能建議大人能夠給我多一些時間,讓我有時間可以將這一切布置好,也請大人先不要征調那些已經做了農民的老兵,他們要負責給我們糧草輜重,不能上戰場,如果他們都上了戰場,那這糧草輜重的供應,就會出現大問題。”
穆星河看著這韓雲的眼睛盯了半天,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乾淨和問心無愧,於是轉身向一旁仍在看地圖的祝海說道
“祝將軍,我有一個主意,你來參謀參謀這樣可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