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場回來,薛仁貴拿著水泥製作法就直接一頭鑽進了自己屋子裡。
方法都在這裡了,至於需要什麼,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而李愔剛剛坐到火鍋跟前,就看到了急匆匆出現的老黃。
“殿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李愔夾了一筷子羊肉“啥消息,你老黃都這麼興奮?難不成那些官員送的東西價值連城?”
“殿下,那些官員送的東西是價值連城,但老奴聽說的消息,是關於馮盎的。”
馮盎?
李愔眯起眼睛,在交州,這個人是任何人都繞不開的。
畢竟,嶺南現在也是交州範圍,都說嶺南王是馮盎,但那隻是民間的稱呼,馮盎自己也不敢這麼說。
再說了,馮盎此人沉穩老練,開枝散葉之後,子嗣都去到了其他地方任職,他也不敢這麼狂吧?
“馮盎啊,怎麼了?”
老黃添油加醋開始了,一聽就知道老黃講故事是專業的,興許隋煬帝小時候就是老黃給他講各類故事呢。
“馮盎國公府在安南,那邊的情況雖然比交州要好一些,但也不咋行,這消息還是鹽商帶回來的,說是耿國公跟鹽商鬨彆扭了,說當地都是什麼奸商,要頂什麼肺。”
李愔挑眉“奸商,我頂你個肺?”
“對對對,殿下,就是這句話。然後,現在馮盎已經在趕來交州的路上了。”
這一下,李愔心裡麵大概明白了。
馮盎來拜謁,那意味著可以掌控的範圍更大了。
怪不得老黃這麼高興,畢竟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但如果有馮盎的支持,那很多事情太好辦了。
雖然李愔也不需要馮盎,但架不住馮盎萬一需要李愔呢?
“他人呢?”
“回來的鹽販子說了,在路上呢。”
“那不著急,等他來了再說。李大嘴,上酒,本王要嘗嘗這荔枝酒。”
……
王府之中,這幾日出現了奇異景象。
平日裡溫文儒雅的丁三兩,走起路上罵罵咧咧,嘴裡都是什麼鋪蓋啊,丟雷樓某一類的話。
無他,工坊的事情比較忙,忙起來焦頭爛額,再加上有些人冥頑不靈,怎麼教都不會,那肯定得嘴上不乾淨。
丫鬟們一個個都知道這位丁刺史脾氣大,隻有到了殿下跟前才跟溫順的小貓一樣,看到丁刺史就偷偷笑。
反倒是張象,平日裡五大三粗,最喜歡在丫鬟麵前舞槍弄棒,有時候能驚起一片驚呼,有時候能羞紅一眾女眷。
但,這兩天,張象開始讀書了。
嘴裡磕磕巴巴,但搖頭晃腦的樣子,還挺有章法的。
今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張象就去了薛仁貴的屋子,被薛仁貴趕出來之後,這才歎息著,要找李愔評評理。
這會兒的李愔大清早起來,這是要去接見馮盎呢,突然就被張象諂媚的臉給攔著了。
“嘿嘿,殿下,您看看我寫的對嗎?”
“找薛仁貴啊,本王還有事。”
“老薛天天嘴裡喊什麼水泥,鐵渣,石灰,我聽不懂啊。”
“那行,本王給你瞧瞧,一個月很快,你可得抓抓緊了。”
打開張象學論語的白紙,李愔當場人麻了。
“掄語,恐子。”
“額,張象,你確定是這麼寫的嗎?”
張象撓撓頭“嘿嘿,老薛說是這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