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李世民陰沉著臉,將奏折丟給了魏征。
這放在以前,可不多見,但凡被魏征罵過的人都知道,這就是找事。
身為大唐第一噴子,曆史銅鏡第一人,人家上朝是為了實現抱負,魏征上朝是為了板命。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激怒他。
果然,下一刻,魏征拿起奏折,小心翼翼翻開,臉上綠了。
“嘶……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朝堂之中,昏昏欲睡的程咬金尉遲恭一聽到這個,立馬就恨不得當場搬著小板凳吃瓜。
“陛下,這六殿下在交州,竟然任人唯親,濫殺無辜,那地方有所建樹的官員都被關押到了大牢裡,這種行為,交州是要出大亂的啊。”
魏征言辭懇切。
這一刻,朝堂之中鴉雀無聲。
一方麵,這事,很棘手。
皇子在外麵任性妄為,那跟造反沒啥區彆了。
另一方麵,這是陛下的家事,沒人敢觸碰這個黴頭。
這事情,如果今日拋給房玄齡,那麼房玄齡一定會直接當場暈倒,然後召喚禦醫治病,在一旁奄奄一息有氣無力。
如果拋給房玄齡,那老陰比定然會頭疼不已,當場吐血也是有可能的。
但拋給魏征,那真的就是肉包子打狗,對上眼了。
彆人不敢乾的事情,魏征敢,彆人不敢勸的諫,魏征敢,彆人不敢噴的人,魏征敢。
彆人不敢罵的皇帝,魏征往死裡罵。
包括,皇帝的家人。
魏征身體挺直,深吸一口氣。
“陛下這可是半年前的奏折,為何如今方才到達交州,囚禁當地官員不說,還,還征調流民!”
“陛下,交州百姓,怕是如今已經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啊!”
李世民摸著胡子點點頭,對,征調流民是吧,在交州胡來是吧,這次有魏征開口,李愔啊李愔,你認不認錯?
“什麼,大唐征調流民,必須要有陛下聖旨才行,這皇子隨意征調流民,那可是……”
“噓,小點聲,你是怕陛下聽不到嗎?這六殿下雖然口碑一般了些,可也不至於……造反啊。”
“這大唐剛剛剛盛世,六殿下也不過才十幾歲而已,他為啥啊。”
一時間,朝堂之中,議論紛紛,各種聲音層出不窮。
當然,屬於李世民的聲音還是比較多的。
畢竟,這個皇帝太年輕了,可問題是,李世民的兒子們,才多大啊,這都等不及了。
李世民臉上陰沉,冷笑連連。
“諸位愛卿,說說看吧,你們的意思呢?”
“岑文本,你說說看。”
這一幕,直接把老頭乾不會了。
“臣乃文臣,不諳世事,請陛下問他人吧。”
“嗬嗬,老滑頭,那程咬金,你說說看。”
程咬金本來美滋滋吃瓜呢,要他說,這六殿下再怎麼翻騰,也逃不出陛下的手心啊。
再說了,交州那個地方本來就差,窮的一塌糊塗,可能現在唯一好一點的就是交州八百裡加急隻要幾天就能到長安。
程咬金最近給馮盎寫信的次數都變多了,以至於程咬金的妻子都懷疑他在外麵有人了。
這會兒,聽到李世民的詢問,程咬金也不廢話,當即拍著胸脯,聲音響亮無比。
回答什麼不重要,聲音一定要大,要中氣十足,這樣顯得自己有道理。
“陛下,臣乃武將,不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