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兩也不廢話,當即朝著李愔拱手。
“殿下,老朽現在一身輕,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替殿下做那些工坊之中的事情了,住哪裡無所謂。”
“你就扯犢子吧,行了,你先去吧,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可以喝兩杯。”
丁三兩摸著胡子,大步流星,朝著工坊的方向而去,要知道,這他麼是他丟了官職啊。
縱觀整個曆史,這樣的人,幾乎沒有。
丟了官職還他麼笑出聲來,還很大聲,還極為興奮,關鍵是不光他自己興奮,就連他的管事也跟著興奮,就連他管事手裡牽著的黑狗也跟著興奮。
管事興奮是因為是,他跟隨丁三兩多年,直到這一刻,丁三兩終於可以解脫了。
黑狗興奮的原因也簡單,狗生終於可以自由了,不用被拴在那柱子上,天天看著人來人往吃了睡睡了吃了。
試問,哪個狗子不向往自由呢?
前腳丁三兩剛走,後腳李愔嘴裡的冰鎮寒瓜還沒有吃進嘴裡,瞬間就聽到了老黃的聲音。
“殿下,魏征前來拜見。”
“他帶東西了嗎?”
“回殿下,魏征並沒有帶東西。”
李愔禮貌的點點頭,擺擺手“讓他滾蛋。”
還是那句話,我可以不收,但你不能不送。
彆以為你是魏征就可以在交州拿捏任何人,在長安,沒人敢動你,那是忌憚你山東士族的力量,也是李世民為了給天下人做個表率,更是貞觀初年為了籠絡人心。
在長安,你能抬著棺材勸諫,朝野上下都稱呼你一聲銅鏡。
在交州,你敢抬著棺材,本王立馬就把你給埋了。
王府外,魏征等了許久,不見有人來通報,本來就曬黑的臉,現在更黑了。、
要知道,這麼多年,哪怕是陛下剛剛登基的時候,也沒有對他如此冷遇過。
偏偏到了交州,直接就被晾在一旁了。
魏征看著守門侍衛,笑嗬嗬問道“兩位,敢問殿下此時不在府中嗎?”
那侍衛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不做聲。
心裡早就門兒清了。
當初殿下剛來交州的時候,那不送禮的人,到後麵一個個全都關進了大牢裡,現在不知道在哪裡砍甘蔗呢。
你一個京官,到了交州地界,還不乖乖的過來拜謁?
關鍵是你拜謁也就罷了,你還空著手。
你不送,你怎麼進步?殿下怎麼安排你做事?
魏征突然覺得,在長安,其實就很好。
魏征沉吟之際,聽到了兩個讓他心驚肉跳的聲音。
“皇兄,咱們肯定能發大財,到時候父皇的內庫之中定然會有不少寶貝,咱偷偷回去一趟,我給他全搬走。”
“李惲,你可不能這樣,父皇的內帑中,你好歹留一點值錢的,不然陛下還欠著馮伯伯一萬貫呢。”
魏征顫顫巍巍回頭,目光注視著兩人,眼角開始哆嗦了。
這倆人,他怎麼可能不熟悉。
“臣魏征拜見兩位殿下。”
李佑和李惲今日去安排人到長安賣冰的事情,剛剛從外麵回來,一看到魏征,倆人直接傻眼了。
他們倆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人就是魏征。
當然,也不能全算是怕,主要是恨。
畢竟,在皇宮裡,李世民被魏征氣的頭疼的時候,總是會找茬他們倆,棍棒之下定然父慈子孝啊。
此時,見到仇人,兩人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