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揉了揉眼睛,好奇取代了委屈。
他心中默默記住了很多東西,他也有一個本子,上麵會記錄一些重要的東西,這些東西或許現在不一定有用,但有朝一日,一定可以發揮巨大的作用。
陛下,你,還有你的兒子的故事,我這裡有很多。
馮盎和孫思邈兩人爭論不休,一個比一個軸,這幾日馮盎從煤礦回來,那叫一個舒坦,天天吃香喝辣不說,水果也是管夠。
直接把孫思邈給饞哭了。
要知道,殿下這裡有很多奇怪的果蔬,那可不是白吃的,那是得掏錢買才行的,價格還不便宜呢。
平日裡,為了贏點錢,孫思邈和馮盎兩人也是互不相讓,圍棋什麼的太慢,那就按照李愔講述的五子棋定勝負。
這好不容易贏了一把,孫思邈剛興奮的吃了一顆葡萄,發現馮盎也饞偷梁換柱了。
這下兩人直接勾肩搭背在一起開始講道理了。
魏征看到孫思邈,又看了看馮盎,心裡麵不知道在想什麼,但一定是五味雜陳,五穀雜糧。
這,馮盎和孫思邈,這可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為何在交州如此放浪形骸,不顧禮儀,這一點,我一定要向陛下稟告。
庭院之中,陣陣飄香,魏征突然感覺自己鼻子裡有一股難以摒棄的味道。
口水就像是突然在身上湧出一樣,明明是過來興師問罪,想要用振聾發聵之聲音,讓殿下悔悟,可怎麼剛剛走了幾步,還沒靠近,自己的手怎麼就管不住了。
他現在死死用舌頭頂著上顎,生怕自己一激動,直接把舌頭咬掉了。
庭院之中,李愔正在擺弄著最新弄出來的曲轅犁,托著下巴沉思著。
他是不太懂這農具,但後世那麼多耕種的好東西,他可是見過的,再不濟,也在短視頻上見到過。
曲轅犁到底好不好,李愔鼓搗了幾下,連連搖頭。
“馮伯伯,孫神醫,你們看這曲轅犁,古籍之中記載,是極為神妙之物,可怎麼看起來,也就一般般啊。”
馮盎在嶺南很多年,管理當地大小事務的時候,對農耕也是極為重視,此時笑眯眯的撫摸著胡子。
“這曲轅犁是好東西啊殿下,您能找到此物的製作之法,那已經是天大的功德了,您還要求什麼啊。”
孫思邈也是頗為不服氣“正是,這天機才多少啊,殿下您一弄就是一大堆,就不怕泄露天機,遭到反噬麼。”
聽得出來,兩人已經習慣了這一幕的發生。
魏征站在牆角,看到曲轅犁之前,滿腹話要說。
這一刻,他直接當場哽咽了,話在喉嚨裡,那些勸諫的話,怎麼一句也說不出來。
“臣魏征,見過殿下。”半天,他終於憋出來這麼一句。
院子裡三人,齊刷刷看向了魏征。
李愔笑了笑“這不是大唐銅鏡麼,你不在長安抬棺上朝,來交州做什麼?”
魏征行禮,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李愔,果然,六殿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回殿下,陛下聽聞交州之地民生疾苦,派魏征過來接替交州刺史,輔佐殿下治理交州。”
馮盎一聽這個,自然是有些不滿的。
要知道,上次他在長安賣琉璃的時候,魏征可就頗有微詞,當然,要不是當時陛下上頭了,馮盎差點就被魏征給噴了。
關鍵是,魏征這廝自己噴不說,到買的時候,那是一樣也沒落下啊。
帶過去的琉璃,他直接買了倆。
馮盎當時就記住了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