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征調流民就不說了,這簡直就是胡來啊!”
“百姓都那麼苦了,還折騰呢,交州之地,本來就距離長安極為遙遠,百姓本就貧苦不堪,六殿下這麼弄,那交州百姓還是不是我大唐子民啊。”
“這簡直就是沒有把交州百姓當人看啊。”
房玄齡平緩念出來三份奏折之後,朝堂之上,文官之中,不少人這會兒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此時,一名拾遺,也就是言官,直接站出來,朝著李世民行禮,隨後鏗鏘有力開口了。
“陛下,百姓農忙之時,若是不耕種,他們吃什麼?”
“六殿下此舉,勞民傷財,定然會引起嘩變啊,按照魏征所說,殿下將流民聚攏,未曾發生民變,可見,可見那些人已經遇害了啊!”
此時另外一名言官也毫不客氣站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交州這個地方,需要一場大清洗啊,魏征此人從不說謊,水患明明發生了,可偏偏交州人閉口不談,那一定是被壓迫,收買了。”
“是啊陛下,驛站都要額外收錢,不給錢不送信,他們是大唐的驛站,不是交州的驛站啊。就連進城也要收錢,這交州,怕是不出三個月,一定會大亂啊。”
“搜刮民脂民膏如此竭澤而漁,陛下當做點什麼,大興土木,奢靡享受,那一定是有根兒的!”
本來李世民聽的心裡麵很開心,朝堂上彈劾李愔,那就是好事啊。
畢竟,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懲罰李愔了,畢竟,已經到交州了,這懲罰已經很厲害了。
但現在,李愔在交州所作所為,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些大臣們一個個嫉惡如仇,言官們各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嘿嘿,這話,朕愛聽。
可聽到這個言官說“有根兒”的時候,李世民臉上黑了一下。
這意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朕教的?
岑文本這會兒老臉上通紅“陛下,大肆斂財,偷養兵馬,收買官員,培植心腹,這……不是好事啊!”
直到岑文本開口,李世民這才意識到,是啊,李愔這些舉動,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子,那就一定是造反的舉動。
就算是皇子,在任何地方,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基本上造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岑文本,你想說什麼,直言無妨!”
李世民要加一把火,這夏天本來就熱,這把火下去,李愔啊李愔,就算你不會造反,那也得背上這個名號啊。
到時候,想怎麼收拾你,朕說的算。
李世民倒不是非要跟李愔過不去,主要是,他就想治一治李愔那硬邦邦的嘴,讓李愔低頭認錯。
岑文本目光閃爍,看了一眼程咬金和尉遲恭。
眾所周知,經常造反的人是會心意相通的,此時他們互相對視之後,氣氛瞬間安靜了。
程咬金和尉遲恭臉色已經有些泛白了。
要知道,大唐已經很多年沒人造反了。
上一次,大型造反,還是玄武門那一晚啊。
這一刻,程咬金與尉遲恭驚恐的低下腦袋。
他們見過李愔,也知道李愔是什麼人,雖然調皮了一些,可比起他們小時候那股調皮的勁兒,還差遠呢。
怎麼在交州就變的如此不堪了?
難道說,殿下身邊有壞人?
或者是,陛下帶壞了?
這一刻,兩道熾熱的目光望向李世民,讓李世民自己都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