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交州,王躍是幾個人裡麵最瀟灑的那個。
在五姓七望之中,太原王氏說是末流,沒人敢跟他們爭。
沒辦法,時也命也,哪怕是當年老祖王翦再活過來,再來大唐走一遭,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人家崔氏占據的是什麼地方,人家盧氏占據的是什麼地方,人家鄭氏多會鑽營,人家李氏,現在天下之主就姓李。
但,正因為如此,王躍知道,自己反正在這裡折騰不起來什麼大事,反倒是比較放鬆。
家裡送來的錢,說是要花在交州建造中,當然也有一部分留給他作為開銷。
自然,他瀟灑,被人看在眼裡。
現在李書和李道很明顯心事重重,而王躍呢,自從知道這個所謂的忘憂膏之後,就偷偷從渡海過來的那些商賈手裡買,反正價格也不貴。
嘿,你還彆說,味兒還挺地道。
於是,他琢磨起來了這事情。
“這忘憂膏是個好東西啊,隻要指甲蓋這麼一點,兩位仁兄就能忘記煩惱,無憂無慮,來,試試?”
李書和李道沒見過這種東西,本來還比較謹慎,但今夜,他們喝酒了,而且醉了。
“王兄,此物真有這麼神奇?”
“哈哈,二位仁兄這是不相信小弟啊,我就這麼說吧,每日隻要能品味這忘憂膏,就算給我個刺史,我也不換。”
雖然誇張了一些,但王躍開口,這一看就誠意滿滿,發自肺腑。
“來,試試,就一點。”
“嘿嘿,一會兒我們打麻將,上次我胡那張大牌,要不是被你截胡了,我很大好吧。”
王躍在一旁拱火著。
李書和李道兩人隻覺得麵前天旋地轉,一切,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崔念迷迷糊糊從地上爬起來“你就說多大,自從我們從王府知道這個所謂的麻將之後,你們就跟沒出息一樣,又菜又愛玩啊。”
“你就說你多大,彆支支吾吾,多大我都裝得下!”
王躍本來想吹牛,結果崔念喝多了之後竟然不給台階,他臉上憋紅了。
“反正很大,胡了,能把你袖袍給塞滿金子!”
“嘿,一說起打麻將我就難受,上次我那麼大的牌,你們一個個光在那蹭,就是不進來,難受啊。”
宅子頂上,一道黑影默默歎息。
在他眼中,殿下讓他監視這些世家子弟,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很有必要的。
但很快啊,他就發現這些世家子弟一天到晚除了花錢,就是在花錢的路上,要麼在喝醉酒的路上,要麼在去青樓的路上,反正不乾正事。
這樣的紈絝子弟,確實沒什麼難度。
比起他在交州這邊跟著殿下特訓的時候,那種苦日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他不在乎,也不羨慕。
因為他知道,從他進入交州王府護衛軍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從來沒有餓肚子過,他的家人也沒有餓肚子過。
他的老母親,妻兒,都在家中吃飽飯,每次訓練好了,殿下還有獎勵,出去完成任務之後,殿下會有賞賜。
這樣的日子,難道比起這些空虛的紈絝,不好麼?
是時候回王府裡麵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