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甲的話之後,遲承武心中極為震撼。
當初帶著大軍出征時,隻想著和父親的大軍早點會合。
到時候一同殺敵,從未想過退縮,也從未害怕過。
但也從未想過敵人會使用這等奸計,一下子想起了父親常說的兵不厭詐。
不由得脊背發涼,額頭上已經見了汗。
目光在看向駐紮大軍的軍營時,心裡更是後怕。
若是沒有眼前之人前來相告的話,那這十萬將士一旦中了敵人的圈套。
那便就是慘痛的代價,一想起將士們差點因為自己的疏忽。
險些中入了敵人的圈套,心裡真是愧疚不已。
目光在看向眼前的李甲時,更是激動又感激。
“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既然此人今日特意來找自己,而且也說了那種話,想來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見四少爺信了自己的話,李甲欣慰的點了點頭。
“小將軍請看。”
他隨手從一旁折了一個樹枝,俯身蹲下在地上畫了起來。
“若老朽沒有判斷錯的話,明日東莞大軍定會在這個位置攔截小將軍的隊伍,
若小將軍以糧草做誘餌,將這些人引入這片狹小的山坳,並以伏之,
屆時便可將他們一網打儘,而後順這裡抄近路攻入東莞境內,
此時,東莞大軍為了托住令尊,能成功滅殺小將軍,想來應該是傾巢而出,
城內守衛勢必空虛,小將軍軍可直取赤水城,斷了東莞大軍的後路,奪了他們糧草。
到時他們東莞大軍無路可退,又沒有糧草補給,想來一定會求和的。”
李甲一邊說著,一邊在地上畫著草圖,看的一旁的遲承武激動不已。
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李甲畫的草圖,眼裡迸射出震驚的光。
“先生真是神人也!”
先生不愧為隱士高人,這一番講解下來,讓他茅塞頓開。
東莞大軍為了對付自己和父親,想來一定是傾巢出動。
他若帶著大軍直接拿下他的老巢,那他們東莞大軍則是退無可退了。
“小將軍言重了,不過是老朽的一些拙見而已。”
李甲勾著嘴角捋了捋胡子,這哪裡是他想的。
這分明就是您的那個三歲弟弟,七少爺想出來的法子,隻不過是現在沒法說罷了。
“不知先生身居何處,要不隨我到帳內一敘。”
遲承武一臉真誠的指了指自己的軍帳。
這種隱世的高人屬實難遇,若能得眼前之人隨行的話,那他和將士們定會是受益頗多。
“小將軍的心意,老夫領了,不過老朽是閒雲野鶴,自在慣了,咱們有緣再會。”
李甲又笑著衝著遲承武拱了拱手,捋著胡須瀟灑離開。
這白頭發糊在腦袋上,著實是悶的很,現在隻想趕緊扯下去。
若再待一會兒的話,真怕露餡了。
遲承武有心想再挽留,可瞧著高人沒有要留下的意思,也就歇了心思。
畢竟像這等高人,向來喜歡獨來獨往,不是說請就能請到的。
想起了他剛才說的話,忙快步回了軍營。
一到軍營就將主管們叫到了大帳議事,一直討論了一個多時辰,才從大帳走了出來。
次日一早,一隊拉著馬車的糧草直奔邊境。
隻不過這次走的不是之前的路線,而是奔了一處狹小的山坳。
隱在暗中的探子,瞧著那些糧草去的方向。
其中一人得意的看向了身旁的另一人。
“快去報告將軍,就說遲承武的糧草已經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