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住的遠,過去需要些時間,坐公交得一個小時,你也要去?”
薑晚吟本來要打算去騎自行車了,聽到公交需要一個小時,又重新把車子靠在了牆上。
“要去。”
反正她早早回去也是無聊。
把需要的東西都放進了藥箱裡,李老和薑晚吟步行去馬路對麵的公交站牌等車。
等了不多一會兒,公交車到站。
車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售票員,腰間挎著一個黑色的掉皮票兜,票兜裡裝著票夾和紅色藍色兩種圓珠筆。
(零幾年坐公交需要這種薄薄的車票)
隻要有人上車,就要吆喝出示月票。
沒有月票的乘客,要先把車票當場補齊。
薑晚吟平日都和她那輛樸素的自行車相依為命,沒有領過月票。
她根據下車的地點,補了八毛錢,拿著那薄薄的一片車票,和李老找了最後麵的座位坐下。
“師父,您以前都是不出診的,能請動您老人家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薑晚吟一隻手打開了窗戶,盛夏的風夾雜著熱浪,吹動她的劉海。
“是我以前的朋友老陸家遇到事兒了,老陸的兒子要是在,你得叫聲陸叔叔了。”
“你陸叔叔是個緝毒警察,很多年前就犧牲了,留下孤兒寡母的,他兒子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李老說著,眼睛裡的思緒有些飄渺,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孩子有出息,憑著自己努力,在部隊航校畢業之後,成為了一名戰鬥機駕駛員,可前些時候試飛的時候出現了意外,聽說傷得很嚴重。”
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原本我早就應該過去看望,那孩子的母親也一直在跟我跟進情況,最近才剛從醫院轉出來,恐怕……是醫院裡都束手無策了。”
事故發生得突然,聽起來也沉重,薑晚吟沒有再繼續問。
隻是……陸家?
難道是書裡曾經提到過的,原本薑青青換親前要嫁過去的炮灰婆家?
薑晚吟試圖去回憶夢裡的更多細節,然而她記憶中,那一家子炮灰,好像連名字都不配有,隻知道是陸家。
實在沒有可以參考的東西,薑晚吟隻能一個人琢磨。
車上的人不多,每到一站都會停下來。
薑晚吟看著車窗外麵不斷變換的風景,有些昏昏欲睡。
大概一個小時,李老率先站起來。
“馬上就要到了,精神精神。”
薑晚吟拎著藥箱,扶著把杆站了起來。
即將到站,司機會把速度降下來,兩個人踉蹌著先去後門等待。
車子停下來,車門打開,薑晚吟看著麵前的站牌。
“西郊大廈?師父,陸爺爺一家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李老笑了笑,往前走。
夏天的太陽毒辣,好在路邊都種著樹,參天大樹撐出的樹蔭隔絕了火辣的紫外線。
“他們孤兒寡母的,確實過不容易。”
要是手裡再沒有一些錢,就更艱難了。
薑晚吟認同,跟著師父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