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翠玲的話戳中梁素君的心事,她麵色更沉了幾分。
“我兒子就是真的在床上躺一輩子,也絕對不會再葬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我們陸家也是大門大戶,起碼還講究個人情味兒,就是現在落魄了,人丁稀少,也輪不到彆人替我操心家事。”
梁素君說著就要送客,馮翠玲又換了說辭,臉上忙陪著笑。
“陸夫人,您也彆生氣,我這不也是關心您家。”
她說著,穩住梁素君。
“是,先前是薑家不對,原本說好的是薑青青不該中途換人,可是換回來的那個姑娘也不差,不但人漂亮,還是個女大學生,性格乖巧也好拿捏,這對您家可是……”
“馮媒婆,我是看你年紀大了給你幾分麵子,可如果你覺得我家裡沒了男人好欺負,就彆怪我日後對你不客氣了。”
不等馮翠玲把話說完,梁素君打斷她,話語間是義不容辭。
馮翠玲臉上有些尷尬。
本來都已經收了薑家的錢,要幫他們攀附上陸家這棵大樹。
可沒想到任憑她說破了嘴皮子,梁素君也不答應。
一時半會兒的,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了。
“那你先歇著,我等你家小陸的病好一些了再來看你。”
薑晚吟歪了歪頭,倒掉了水,重新打了一盆乾淨的。
梁素君畢竟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她現在的反應才算是正常,原劇情真的是一坨屎。
回到屋子裡,李老已經把針灸的針收了回去。
薑晚吟站在床頭看著,在那本書裡,因為他們都是工具人,所以這個人壓根就不會醒過來。
等於是醫學上的腦死亡。
想到這個結果,薑晚吟又看了一眼門口處的梁素君,隻為她感到心酸。
生死由天,他們的命不由己。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比起中午的燥熱,傍晚時分的風吹得人很舒服。
為表感謝,梁素君早早讓人準備了東西。
她不好拉著李老,隻緊緊握著薑晚吟的手。
“李老,我這裡沒有彆的東西,就是一些乾貨,這是竹蓀和一些果乾,你們帶回去自己吃。”
李老連連搖手“你太客氣了,我們吃不到,你自己要注意身體,這些東西你拿回去,不然下次我都不敢再來了。”
張媽和李姨做了不少點心,但是李老和薑晚吟一直在忙,也沒吃上。
梁素君推諉著,把東西塞到薑晚吟懷裡。
“本來就是麻煩了你們,小姑娘這麼瘦弱,多吃些東西補一補。”
她實在熱情,薑晚吟對於這種人情往來又拘束得很。
她求救地看向李老,李老倒是沒有再拒絕。
“那多謝你了。”
最後菌子果子和點心都到了薑晚吟手上。
張媽做的棗花酥甜而不膩,棗泥很多,又加了牛奶,能吃出濃濃的奶香。
咬一口,外皮酥得掉渣,外皮裹了蜂蜜,甜滋滋的。
回到中藥鋪,李老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鑰匙,進了藥室。
“吟吟,這些藥材帶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用在什麼地方,有什麼功效,寫一份報告給我。”
薑晚吟殷切地接過來“保證完成任務。”
李老把鑰匙重新放回到抽屜裡,又拿了一些現金出來。
“你搬出去住,手上沒錢了吧?”
他聲音和藹,像是在詢問自己的孩子。
薑晚吟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