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吟連忙翻身起床,迅速穿好衣服。
到院子裡一看,外公外婆和媽媽正各自忙活著。
外公將鹵味又重新整理了一遍,隔著油紙包放進大鐵盆裡。
薑嬋音先將晾在後院晾乾的麵條收了。
乾麵已經成型,比鮮麵更加便儲存。
一開始鐘文秀還不敢做太多,總覺得現有的就夠了,但是在薑晚吟的鼓勵下,她漸漸把格局打開了。
反正乾堿麵儲存時間長,等銷量上去了,準備的賣光了,她們就可以煮乾堿麵立刻補上。
收完乾麵,薑嬋音又把剛剛做出來的鮮麵條往竹竿搭成的架子上晾。
晾麵的架子一如尋常家庭,四四方方的一個框架,最上麵的兩根竹竿挑得比人要高一些。
薑嬋音踩著個小板凳,才將纏著鮮麵的竹竿掛上架子。
見薑晚吟在看,薑嬋音衝她笑笑。
薑晚吟轉頭看去,隻見站在廚房裡,對著麵板在擺弄什麼。
見薑晚吟出來,她笑著和薑晚吟打招呼。
“晚吟醒了?”
“聽說你昨晚去給小陸送飯了,我們早上起來就沒叫你,想著讓你多睡一會兒。”
“還困不困啊,還可以再去睡一會兒。”
薑晚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連忙擺手。
“不用了鐘嬸兒,我睡得挺好的。”
她哪好意思再繼續睡。
院子裡是幫不上忙了,薑晚吟便去了廚房。
她來得也是巧,鐘文秀剛把今早的最後一批麵做好。
粗細均勻的圓麵被兩根竹竿撐開纏繞,用手拎起其中一根,中間看似纖細的麵絲卻不斷,像布麵韌性的經絡。
薑晚吟從小在京城長大,尋常吃的大多是普通手擀寬麵,鮮少吃堿水麵。
在這個沒有壓麵機的年代,居然能有人把手工圓麵做得那麼細,且基本勻稱,還這麼有韌性,實在是神奇。
也不知道,外婆究竟是怎麼把這些麵做出來的。
早知道她就該寫個紙條,讓媽媽提醒她早起一會兒了。
不然就能看上外婆做麵的全過程了。
薑晚吟暗道可惜。
痛失一個學手藝的大好機會。
薑晚吟忍痛上前。
“鐘嬸兒,這麵是要拿去掛晾嗎,我來幫忙吧。”
鐘文秀笑著擺手。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又是小輩,我現在空下來了,自己掛就行,哪能讓你做這些活。”
鐘文秀生怕薑晚吟受一點累似的,轉眼就麻利地拿著麵出去掛好了。
隻是看著準備拿到集市上的這些做好的涼麵,外婆還是有些不太自信。
這可太多了,整整五十斤涼麵啊。
“咱們準備這麼多,真的能賣得出去嗎?”
她就怕準備得太多,到時候無人問津,又原樣拉回來。
“彆到時候讓你們白費力氣,還浪費糧食……”
薑晚吟毫不猶豫,格外認真地看著她。
“鐘嬸兒,大家會買你的麵,是因為這個麵真的很好吃!”
“口感筋道有彈性,還有一股麵粉本質的香氣,昨天我都香得恨不得把碗都舔一遍呢!”
薑晚吟邊說,邊搞怪地咂巴咂巴嘴,一副嘴饞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