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我,您掌勺做辣醬才是辛苦。”
“辣椒氣味辛辣,小廚房排氣又沒那麼好,每次看見您被嗆得連著打噴嚏,流眼淚,我是實打實地心疼。”
薑晚吟甚至一度恨不得直接穿回零零年,買個油煙機回來。
隻可惜條件不允許,還好她已經把口罩都換成雙層的了。
比起這個年代,後世的口罩效果要好很多。
鐘文秀也不覺得自己吃這點苦有什麼,搖搖頭,還想再勸。
還沒開口,就被薑晚吟阻止了。
“鐘嬸,薑叔,我可是已經把你們當成了家人,在薑家感受到的照顧和溫暖,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五五分我已經很愧疚了,你們就彆勸了,不然我更不能心安地住下去了。”
薑晚吟朝他們眨眨眼“難道你們想看我一個小姑娘,孤零零一個人找個房子住在外麵嗎?”
這個世道,又是在鄉下,心地純良的人不少,心懷不軌的人也有。
鐘文秀夫妻自然是不放心的,隻能無奈歎氣。
薑晚吟這才滿意地笑笑,握了握鐘文秀的手。
“鐘嬸,薑叔,分成的事,除非你們想按照我的意思,拿得更多,否則以後就彆提了。”
薑晚吟小手往腰上一擺,搞怪地說。
“不然我會真的生氣哦!”
鐘文秀三人失笑著搖搖頭。
薑晚吟也笑“不用擔心,我去采買物資,大概一周後就回來。”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炒辣椒醬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注意戴口罩,油煙吸入肺裡對身體很不好的。”
“不管賺多少錢,還是健康最重要呀。”
平時忙起來,鐘文秀就經常忘記戴口罩,每次都是薑晚吟來提醒。
一下子要離開七天,她還真有點不放心。
鐘文秀點點頭。
“放心吧晚吟,我會記得的。”
薑嬋音也在一旁道“晚吟,你就安心回去,我爸媽這邊,我替你盯著。”
薑晚吟望著媽媽漂亮認真的臉,安心一笑。
“好。”
依舊是萬籟俱靜時,薑晚吟起身離開薑家,踏著月色,被薑懷章護送著回了牛棚。
這次她刻意留心看了看。
果然,在她靠近牛棚四五米時,那間破敗的小屋裡,亮起了燈光。
薑晚吟心弦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
不由自主地想起上一次從這裡離開時,他立在黑暗中,筆直又孤寂的影子。
他纏著紗布,不需要光亮。
所以,以往那些燈光,真的是為她而點?
薑晚吟甩了甩腦袋,又掐了自己一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想什麼呢?
或許隻是他察覺到有人到訪,就會把燈光點亮呢?
薑晚吟暗暗吸了口氣,和薑懷章作彆,抬腳踏進門內。
陸承驍一如既往地坐在那唯一的桌前,麵向門口,坐姿習慣性地挺拔。
一如外麵矗立在夜色中的勁鬆。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從不鬆懈。
薑晚吟努力忽視桌上的煤油燈,板起臉來,一副嚴肅的醫生口吻。
“你這個患者是真的不聽話,怎麼每次我來你都醒著,不是讓你早點休息嗎?”
陸承驍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