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每到你媽媽和外婆的生日,我和你叔公,都會專程去最好的店裡,挑最好的綢緞,為她們做一身旗袍。”
“一晃眼二十年過去了,都攢了這麼多了。”
“等她們回來,隻怕都要埋怨我做得多,穿不完了。”
這話,像是堅信她們總有一日能回來。
薑晚吟鼻頭一酸,上前幾步。
“叔婆,你們有心了。”
許宜珍握了握薑晚吟的手,轉而又拉開防塵袋,取出旗袍。
“現在你回來了,這些旗袍都交給你來保管,等她們回來,你來親手送給他們。”
一邊說,她拿著旗袍,下意識在薑晚吟身前比了比。
“原本我還在犯愁不知道該怎麼提前為你準備衣服。”
“但你叔公說,你跟嬋音年輕時候非常像,身量也差不多,我就想著讓你先從裡麵挑兩條試試。”
“這一條是我今年剛剛讓人做好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薑晚吟側過身,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這是一件月白色的旗袍,選了柔軟有彈性的重縐麵料,彆出心裁地采用了落肩配合雙邊雙圓襟設計。
三條接連的襟線起伏,仿佛花瓣,飽滿圓潤之中,活潑又優雅。
左肩到右腰,用精致的蜀繡手法,繡著舒展的銀杏枝葉,繡線用色極其巧妙,層次分明,卻又銜接自然。
光華流轉間,給整條旗袍平添幾分飄逸。
薑晚吟幾乎第一眼就能確定,這完全是媽媽會喜歡的。
薑晚吟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媽媽年輕時的模樣。
她是那樣一個心思澄澈,通透又善良的姑娘。
就像這銀杏一樣,美好,堅韌,生命力極強。
秋日裡也不急於凋零,金燦燦地掛滿枝頭,為那枯黃的季節增添一抹溫柔的亮色。
薑晚吟眸光閃動。
媽媽肯定會很喜歡這條旗袍。
“如果她能有機會穿上,一定會很好看。”
薑晚吟在透過鏡子,想象媽媽穿上時的模樣。
許宜珍卻看著鏡子裡的薑晚吟,仿佛看見了活生生站在麵前的薑嬋音。
她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
“真像啊……”
薑晚吟轉過頭,同樣紅著眼,與她相視,瞬間便做了決定。
“叔婆,我今晚就穿這條,可以嗎?”
許宜珍揉揉眼睛,點頭“當然可以。”
挑完了衣服,許宜珍又連忙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幾套首飾給薑晚吟挑。
“你快看看,喜歡哪一套?”
興致勃勃,全然一副準備好好打扮自家姑娘的姿態。
“這都是我聽說你被找回來後,特意定做的,看看喜歡哪一套。”
薑晚吟看了看。
叔婆不愧是資深旗袍愛好者。
這幾套旗袍配飾,雖然材質不同,但風格和顏色都意外地與薑晚吟身上這件旗袍格外匹配。
薑晚吟看了一圈,選定了其中一套。
白瑪瑙與和田玉珠串成的瓔珞串,墜著的一枚和田玉蓮花。
蓮花呈淡青色,質地極其純淨,不摻任何雜質。
光澤溫潤,花瓣雕刻得栩栩如生,格外精巧。
配合同風格的花瓣狀耳墜和鐲子,薑晚吟一整套穿戴好,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許宜珍都看愣了。
“這條旗袍竟然這麼合適,上身效果也這麼好?!”
旗袍對尺寸的要求度極高,稍有不合身,都會顯得彆扭難看。
可這條旗袍,不論是肩還是腰,尺寸都剛剛好。
將薑晚吟細長白皙的脖頸,和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