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孟家還有段距離,孟尋洲沒聽見,身後的薑剛烈卻聽得一清二楚。
“死女人,你果然和孟尋洲有一腿,竟然還想喊他來打我!”
薑剛烈咬牙切齒,立刻摸出自己平時塞在口袋裡的石頭。
王老八那幾個混混時常上門欺負他,這石頭原本是用來防身的。
——雖然他也沒敢拿出來過。
但他不敢砸王老八他們,還不敢砸這個柔弱的女人嗎?
薑剛烈瞄準了,掄著石頭一個蓄力,抬手便扔了過去。
石頭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帶著破風聲,朝薑嬋音的後背飛去。
一寸又一寸,眼見便要砸中薑嬋音後腦。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哪裡突然冒出個鐵鍁,忽然擋在了薑嬋音和石頭中間。
那鐵鍁一揮,準確地擊中石頭,令它立刻朝反方向砸了回來。
薑剛烈猝不及防,來不及停腳,就見那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著急想躲,卻也隻來得及挪了一寸。
“砰”的一聲悶響,石頭的邊緣擦著他的太陽穴。
在他右耳處猛砸了一下,又向後飛去,最終落在地上。
“啊——”
聽見慘叫,薑嬋音猛然轉頭,看見被石頭砸中耳朵的薑剛烈。
她才模糊地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薑嬋音嚇了一跳!
她心有餘悸地喘著粗氣回過頭,正望見門口站著的,舉著鐵鍁的孟尋洲。
剛剛孟溪嚷著想要種花,白天也不知從哪裡挖來兩棵,想讓他在門口兩側種上。
孟尋洲舉著鐵鍁出來,就看見了這一幕。
男人立刻做出了反應,救下了眼前這個小姑娘。
薑嬋音眼圈立刻就紅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腿一軟,先一個踉蹌向前撲去。
眼前天旋地轉,薑嬋音以為自己要狠狠摔上一跤。
可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有力的手臂在她腰間一攬,一把撈住。
薑嬋音也下意識抱住他的胳膊,緩了緩,抬起頭。
“孟……孟大哥。”
她跑得臉也紅,鼻尖也紅,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眼淚奪眶而出的瞬間,她簡直像個即將破碎的瓷娃娃,惹人心疼。
“彆哭。”
孟尋洲一隻手將眼前的小姑娘扶著站穩。
他安慰的話雖然一如既往的簡練,眼底卻本能地閃過一絲疼惜。
這一幕,恰好被薑剛烈捕捉到。
他失去了理智一般,氣急敗壞地瞪著眼,咬牙切齒,開口就罵。
“薑嬋音,你果然是個不要臉的浪蕩貨,往男人家跑不說,現在還當著我的麵,抱著男人哭。”
“你要不要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
罵到一半,一束冷厲至極的目光,陡然掃了過來。
這目光壓迫性太強,薑剛烈本能地渾身一抖。
瘋勁兒瞬間被壓下去一半,下意識噤了聲。
他意識到這是目光來源於孟尋洲。
這是個村子裡出了名會打架的家夥。
這人如鷹隼一般冷意森然的眼,已然盯死了他。
男人擼起袖子的一瞬間,那精實的手臂肌肉立刻彈了出來。
他原本就比他高出很多,身高就壓過一頭,現在眉眼冷厲,那恐怖的氣場簡直要化為實質。
薑剛烈的氣勢瞬間被壓得無影無蹤,腦內隻剩下本能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