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章連忙扶了一把,不經意地往自己麵前酒杯一掃。
緊接著爆發出尖銳爆鳴。
“薑懷序!你什麼時候把我杯子裡的酒也給喝了!”
薑懷序本來已經搖搖欲墜,差點也要一頭拱在桌子上。
被這麼一吼,硬生生挺住了,扶著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嘿嘿一笑。
“哥——”
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拍著手唱起了“我有一個好哥哥”。
薑懷章叉腰站在旁邊,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覺得好笑。
唱著唱著,這首歌的歌詞莫名又變成了“我要去看美畫畫”。
一桌兩個醉鬼,薑懷序嚎得越來越大聲忘我。
薑晚吟則頭拱在桌子上安靜如雞,反差不可謂不鮮明。
薑懷章無奈地歎著氣搖了搖頭,想到家裡還有解酒藥,立刻去拿了出來。
薑懷序異常興奮,吃完了解酒藥,走的時候都還在唱著歌。
一邊唱一邊笑,許宜珍捂嘴都捂不住。
大半夜的,這突兀的笑聲驚起各家狗叫聲一片。
薑晚吟吃完了藥,則被薑嬋音和鐘文秀直接扶到了床上。
家裡剛做的褥子和枕頭,用當季的新棉花打的,蓬鬆軟綿。
下午薑晚吟回來的時候剛剛曬完鋪上。
薑嬋音本來想邀請薑晚吟晚上一起在床上打滾感受的。
誰知還沒來得及說,她就已經醉倒了。
薑嬋音無奈歎了口氣,伸手給薑晚吟蓋上薄被,確認她睡得還算安穩,這才放心轉身去外麵洗漱。
解酒藥逐漸開始發揮效用,薑嬋音剛出去沒一會兒,薑晚吟便暈乎乎地翻了個身。
屋裡沒開燈,一片黑乎乎的。
她眯縫著眼睛皺了皺眉,摸著身下軟綿綿的觸感,一時間以為自己是在老宅的大床上。
腦袋裡片段閃過,她隱約記起,自己下午在老宅休息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手機的提示音。
隻不過她當時有些困,聽到聲音也就下意識做了個想去摸手機的反應,後麵似乎直接就睡過去了。
“手機……”
薑晚吟記得,怕叔公有什麼事要找她。
她剛回老宅就把手機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酒意散去了些許,薑晚吟終於有點力氣,伸手摸向褲子口袋。
手機果然在裡麵放著。
薑晚吟手扶著還在發暈的腦袋,趴在床上,手肘把上半身微微撐起來一些。
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一摁,瑩亮的光立刻從小小屏幕裡亮起,周圍的一切瞬間變得更暗了。
薑晚吟不適應地眯了眯眼,緩了片刻,才看清原來真的有一條未讀短信。
是叔公發來的。
短信裡,寫了有關王院長的事。
薑懷序在短信中直言,懷疑孟尋洲和薑嬋音的失蹤,和這個王院長有很大的關係。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看似好心,這麼多年幫助照顧她的王院長,竟然會是披著羊皮的狼。
那麼這些年,她對她的善意都是什麼?
愧疚?
還是作為凶手,看著受害者親屬流離失所,悲慘痛苦默默得意?
薑晚吟順著短信往下讀,越看越憤怒。
就連舉著手機的手都控製不住地一再收緊。
薑晚吟怒意上頭,腦海裡控製不住地閃過這些年自己和王院長相處的所有片段。
一方麵是憤怒,一方麵也試圖從中尋找,有關王院長真實身份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