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蘭月思緒瘋轉,轉瞬間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歎了口氣。
“唉,我們也是沒辦法。”
“我媽媽遠嫁去世得早,我爸爸又不是個東西,我原本以為我沒有彆的親人了。”
“直到前兩天我爸爸喝醉了說醉話,提到當年的事,我這才知道我還有個外婆。”
說到這,她還真情實感地紅了眼眶,垂下眼睫。
“我求了我爸爸好久,他才告訴我外婆的住址,我這才找過來,知道外婆的現狀。”
“沒想到外婆生活的這麼淒慘……”
她說的真情實感,眾人聽的心更軟了,忍不住跟著歎息。
“哎呀,沒想到是這麼回事啊,盧老太不能說話,這些年我們也不知道她竟然還有個外孫女……”
“盧老太身體不好,又是個啞巴,一個人住不容易啊,姑娘,既然你現在認回來了,以後可要好好照應你外婆。”
盧蘭月岩掩去眼底那點不耐煩,“忍著眼淚”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籃子。
“嗯,叔叔嬸嬸,我都知道的。”
“外婆說家裡沒有菜了,我那就去地裡給她摘一些回來,也免得外婆自己動手了。”
眾人自然不再攔她,連忙讓開路。
“那你快去吧,好孩子,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來告訴我們。”
盧蘭月點點頭,這才終於得以和他們告彆。
盧蘭月走了一路,就這麼解釋了一路。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王老八幾人的住處時,說地嗓子都要冒煙,笑的臉都要僵了。
王老八幾人名聲不好,住的位置也偏,房子附近幾乎沒什麼人影。
盧蘭月也終於鬆了口氣,放鬆表情。
她把手裡的籃子往門口一甩,屈指去敲那臟兮兮,看起來許久無人清理的院門。
按照盧岩所說,這裡應該就是王老八的家了。
誰知她手指剛在門上敲了兩下,院門就被敲開了一條縫。
盧蘭月皺了皺眉,伸手一推,才發現這院門竟然隻是虛掩著,根本沒鎖。
也是,這樣名聲狼藉的二流子,村裡人都要繞著走。
誰沒事敢來惹他們?
盧蘭月乾脆伸手推開了門,穿過臟亂一片的院子,又推開正屋的門。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的同時,一股發餿的酒臭味撲麵而來。
盧蘭月胃裡猛地一抽,惡心的一股酸水就要頂上來。
她連忙捂住口鼻,向後退了幾步。
等屋裡的味道散開一些,她才又靠近,緊鎖眉頭朝內望去。
屋裡亂糟糟的,大門正對著的就是一張桌子。
那桌子瘸了兩條腿,一條被用磚頭胡亂的頂著,一條下麵接了個竹竿。
滿是窟窿眼的桌麵上,層層疊疊擺滿了瓜子殼、花生殼,和不吃什麼食物的外皮。
其腐爛程度,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天吃的,不知在桌子上堆了多久,散發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仔細看去,那堆垃圾中間,還有一顆顆的老鼠屎。
幾個汙漬都已經包漿的搪瓷酒盅,就倒扣在那堆垃圾上。
地麵上也沒好多少,也層層疊疊,滿是垃圾。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個垃圾場。
盧蘭月眉頭皺的更緊了,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惡心感。
她一步一步,挑著空地,踮著腳尖,跳芭蕾似的往裡間走。
裡間一片昏暗,靠牆支著一個歪歪扭扭的木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