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
“太好了”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許宜珍就一把將兩個盛著排骨湯的飯盒端了起來。
薑懷序?
許宜珍和鐘文秀同時對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兩份啊,是給嬋音和尋洲特意準備的。”
“蓮藕和排骨一起煮,撇去了肉湯裡的豬油,湯汁燉的奶白,滋養又不油膩,給你們兩個病號喝,剛剛好。”
昨晚經曆過那場驚險,體力消耗那麼大,薑嬋音也早就餓了,早就順著香味兒,扶著牆湊了過來。
薑嬋音立刻用那雙蒼白的手接過,笑得眉眼一彎,沒什麼血色的臉上似乎也添了幾分生氣。
“謝謝二嬸,謝謝媽!”
她端起飯盒,先是幾口湯下肚,氣色都仿佛好了許多。
除了排骨湯,鐘文秀和許宜珍還特意單獨為她們炒了幾道青菜。
個個清淡有營養,飄香四溢。
薑懷序在旁邊看著,瞬間覺得自己手裡的麵都不香了。
薑嬋音一邊吃,一邊還不放心的時刻注意著病床上的人。
忽的,她發現孟尋洲的手指似乎動了兩下。
薑嬋音吃飯的動作一頓,忍不住微微瞪大眼睛,緊緊盯著病床上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下一秒,孟尋洲又動了一下,緊接著,艱難地將眼皮撐開一條縫。
薑嬋音頓時又驚又喜,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將飯盒往旁邊一放,立刻扶著牆又折返回去。
動作快,又生怕撕扯到傷口,顯得姿勢有些怪異。
但她也顧不上了。
“尋洲,你感覺現在怎麼樣,傷口能感覺到痛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們現在在醫院,晚吟也在,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你一定要說出來!”
薑晚吟在一旁聽著,都忍不住多看了薑嬋音兩眼。
她還是頭一次聽媽媽語速這麼快的說話。
孟尋洲緩了緩,眼神聚焦,目光轉了轉,第一個望向的人,就是薑嬋音。
他先是有些不放心的用目光將薑嬋音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急切的動了動有些乾燥的嘴唇,聲音艱澀。
“你……怎麼樣?”
“我沒什麼事,就是受了點輕傷,反倒是你……你昨天晚上傷成那個樣子,傷口那麼深,肯定很疼吧。”
薑嬋音說著,漂亮的柳葉眉緊蹙成了一團,眼尾紅紅的。
一滴淚水打轉兩圈,微顫的眼睫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淚珠的重量,任由它順著眼睫的弧度滴落下來。
恰巧落在孟尋洲的手背上。
溫溫熱熱,滴進了他心裡。
看見她滿眼擔憂,紅著眼為自己落淚,孟尋洲心口一陣一陣的鈍痛。
他對她的愛意,此刻無比清晰明確。
他掙紮著抬了抬手,想替她她擦眼淚。
可手抬離床麵,才發現麻藥勁還沒有完全過去,他並不能完全自如的調動身體肌肉。
手抬到一半,便使不上力氣了。
他咬著牙嘗試了半天,始終還是不行。
孟尋洲懊惱又自責。
就在他的手頹然垂回去的前一秒,薑嬋音忽的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都愣了愣。
薑嬋音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情急之下,怎麼就一時腦熱,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