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村長無奈地歎了口氣,儘量安慰。
“我也是知道,你們一直得不到邊境的消息很著急,所以一有消息就立刻過來和你們說了。”
“不過這也隻是大致的消息,淮山說不定是個有福氣的,不會有什麼大事……”
這話說完,村長就知道自己還不如不說。
薑家人聽完似乎更著急了。
“說不定不會有什麼大事,那也是有一定可能會出事啊……”
村長剛走,薑懷序就焦慮得根本坐不住,止不住地在院子裡麵來回踱步,滿頭是汗。
大概是太過慌張擔心,他根本沒留神腳下,走著走著,不小心踩到了院子裡薑懷章原本打算用來修桌子的小木塊,整個人猛地一晃,差點當場摔了下去。
剛勉強穩住了身形,也不知究竟是驚魂未定,還是因為太過恐慌,薑懷序借機背對著眾人,在牆角窩成一團,手指穿過發絲,一個勁地無聲抓撓。
似乎想用這種辦法緩解焦慮。
薑懷序這副模樣,看得薑懷章和鐘文秀夫妻倆更加擔心了。
經過之前的種種,他們都已經猜了出來,薑懷序大概和薑晚吟一樣,突然有了能夠提前知曉未來某些事的本事。
雖然可能不像薑晚吟的本事那麼大,但對於未來,薑懷序絕對或多或少知道些什麼,隻是沒辦法說出來罷了。
之前薑淮山準備要回來的時候,一提到他,薑懷序就滿眼的憂慮和猶豫,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能說。
尤其是在薑淮山回來的那天,薑懷序這種表現更加明顯。
甚至薑淮山臨行之前,薑懷序對他說的那些話,如今想來也是彆有深意。
那語氣表情嚴肅慎重的,像是在囑咐什麼有關生死的注意事項。
所有的事情發展到今天,薑懷序夫妻倆已然心中有數。
他們明白薑懷序說不出來,他自己也為此著急焦慮,也不為難他,將這些話一直壓在心裡,沒有表現出來。
直到周日這天。
薑懷序提前一天晚上,就告訴了所有的顧客,以及薑家眾人,周日這天休息不做生意,他們要家庭聚餐。
薑家之前也經常家庭聚餐,對此薑妙芝幾人倒是沒什麼意見。
周日這天,薑妙芝和薑懷序幾人早早地就趕來,幫鐘文秀夫妻倆,一起準備了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
天剛一見黑,薑懷序便張羅著,指揮薑嬋音。
“嬋音啊,你去把尋洲那孩子也叫過來,還有他妹妹小溪。”
一轉頭,薑懷章又讓薑妙芝將自己今天有事沒到場的丈夫也叫了過來。
薑妙芝和薑嬋音姑侄倆麵麵相覷,都覺得有些奇怪。
尋常薑家聚餐,薑懷章從來不強求,但凡家裡有誰臨時有事來不了的,他最多讓人幫忙打包一些飯菜拿回去,或者直接不管,讓他們自行解決。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非要把人找得這麼齊,還特意休業一天,就為了這麼一頓飯,聽著倒是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薑嬋音像是被這句話提醒了,隱隱察覺到不對。
但她一時間又想不到究竟是哪裡不對,隻好暫時懷著疑慮,將孟尋洲和孟溪一起叫了過來。
吃飯間,薑嬋音一直觀察著自家爸媽的神態和反應。
然而薑懷章吃飯的時候一直反應如常,除了看上去心情有些低落,連著喝了幾杯悶酒之外,並沒有多說什麼。
心情不好喝悶酒這件事,薑嬋音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