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七世不祥!
我拉起被子將頭緊緊捂住,讓自己拋開那些邪惡的畫麵,直到喘不過氣來時我才一把掀了被子,猛的坐起身來。
不行!若就如此臣服於命運,實在太浪費我這一肚子壞水,呸!太浪費我上輩子在仙界混吃混喝的記憶了,我必須抗爭。
我咬著手指,愁眉苦臉的思索未來,有沒有一勞永逸擺脫初空那小子的辦法呢……
忽然,一道靈光在我腦海中一閃,李天王寫的是七世情緣,若其中任何一世,我與初空二人其中一個早早的死了,早早的去投了胎,等另一個人壽終正寢之時,便與先死的那人錯開了投胎時間,這樣的話,以後每一個劫數不用特意避開也自然而然的錯過了!
想通這一道關節,我激動的跑到銅鏡前狠狠親了鏡子裡的自己幾口。
相府小姐這個身份是個可以名正言順的好吃懶做的好位置,我自是舍不得就此自儘了了結這種生活,那麼……
我望著銅鏡中自己陰森的小肉臉,桀桀笑開了“親愛的陸海空啊,為了我們下六輩子的幸福生活,你就去死一死好不好?”
做了幾日詳細的計劃之後,我興衝衝的跑了將軍府,適時屋中無人,是個極好下手的時機。
陸海空安安靜靜的躺在搖籃之中,他與前幾日相比實在是漂亮的不少,皮膚白白軟軟的,睫毛濃濃長長的,我忍不住趴在搖籃邊上,伸出手戳了戳他嘟起來的嘴。哪想這一戳竟將他戳醒了來。
他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玲瓏剔透的將我望著,心肝一顫,我又可恥的萌動了一翻。
“啊。”他意味不明的叫了一聲,然後用糊滿了口水的手指拽住我滑落下來的小辮子“啊!”他使勁兒一拽,扯得我頭皮生疼,這可恨勁兒一下便讓我想到了那個窮凶極惡的紅衣仙人。
我按壓住心頭粉色的泡泡,伸出手掐住了小孩兒的脖子,溫軟而脆弱的觸感讓我覺得好像不用使力,多碰幾下他就會自己散掉一樣。
這畢竟不是那個皮糙肉厚的少年……看著他純真的眼睛,我又軟了心腸。他哪知道我摸他脖子的意圖,小手鬆開我的辮子,又將我的手拽住,仍舊像上次那般,捉了一個指頭出來,放在嘴裡含著,仿似這就是讓他最滿足的事。
他蹬了蹬腿,以表示興奮。
我也想跟著蹬腿,臭小子不要這麼萌啊!你讓姐姐我怎麼下得了手!
我正糾結著,忽然門被推了開,將軍府的奶娘和一群婢子走了進來“哎呀,相爺千金怎麼也在這裡?”
“我……”我咳嗽了一聲,冷靜道,“我來看看我的小相公。”
眾人都了然而猥瑣的笑了,奶娘忽然讓人驚悚的道“待會兒我們要伺候小少爺沐浴,宋小姐你可也要留下來?”
“不了。我先……”我剛抽回手,陸海空忽然“依依呀呀”的嚷了起來,我怔愣的看著他,沒一會兒他便開始哇哇大哭,鼻涕眼淚簌簌而下,慘不忍睹到讓我無法直視。
我嚇得不清,在天界從沒有生物在我跟前哭得如此慘絕人寰過,我下意識的便將手塞回了他的嘴裡。含住我的手指頭,他很快又安靜下來,咂巴著嘴,一臉幸福。
我默然,奶娘笑道“這下好啊,小公子可離不得宋小姐了。”
我翻著死魚眼,靜看這些愚蠢的人類。
接下來,我便在非自願的情況下欣賞了陸海空被扒光了洗澡的場景,沒有半分活色生香的感覺,倒像是大娘在洗豬皮,白白軟軟的一團捏來揉去好不歡樂。
可不管怎麼說,我仍舊是因為自己的心軟浪費掉了一次做掉陸海空的絕佳機會。
以後的日子,我日日都往將軍府跑,日日都能見到陸海空,但將軍府的奶娘與婢子們在那以後總是寸步不離的看著陸海空,半點空隙也沒給我留。
我便琢磨著等著孩子大點了,能單獨帶出去玩的時候再將他做掉。
哪想這一等便生生等去了五年,等得我每次一看見陸海空時眼睛都綠了,將軍夫人和將軍老是調侃我“這孩子,是中了海空的毒麼?沒事就來將海空望著,不用急,你們還有一輩子要相守呢。”
一輩子太長,我隻爭朝夕……做掉他,我就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