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喊!
“對了,方才你為啥要攔我?”
達芬奇端著碗筷,因好奇而望向偃文師。
“不對勁。”他的頭搖似浪鼓
“怪物穿著人的衣服。”
閉眼感覺那生魚肉團在舌尖和味蕾上舞動。牙齒賣力地碾壓著。
似乎胃中難受,偃文師眉頭一皺,嘴邊一扭,輕咳著嗓子,將刺身儘數噦吐到旁邊的筒內。
“它…他或許也是被實驗殘害的一員啊。”
達芬奇看出其不適,塞給了他一杯晶瑩透徹的純淨水。
“等你被它挖心剖腹後,還談什麼飄渺的善念。”
小虎捏起蔥香肌軟的雞肉串,摩擦著木簽,一口銀牙,剃掉了全部的雞塊兒。
“我還是覺得,問心無愧便好。”努力地維持著麵部的表情,自胃部翻湧而來的吞食被其重新壓了回去。偃文師又露出蒼白的笑容,側躺下,雙手揚上陳舊的照片,怔怔地看著
“我媽懷我弟六個月的時候…有天晚上,我爹滿身是傷的走回家。”
“我問他咋了,他說有人推你媽。氣頭上來,跟他乾了一架。”
“害…”壁爐裡,火燒得正旺。
偃文師盯著照片裡一臉幸福的陌生女人
“我那時候隻在意我爸打贏沒打贏。”
“卻根本不知道我爹的偉大。”
良久,他枕著手臂,輕聲說道
“那怪物,我覺得他就是這個男人。因為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一樁埋藏地底的慘案,他成了這副模樣。”
“究竟是怎樣的手術…才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改造成張牙舞爪的怪物呢?”
達芬奇接了上來
“不!你應該說,是有多喪心病狂的組織,居然會拆散一對美好家庭,掐斷了他們生存的希望,以及…抹滅掉夫婦,陪伴孩子成長的權利。”
他翻過照片。
圓珠筆書寫清秀的字致近藤。
雪下的很大。
推開窗戶,麵朝綿延的雪海,風如刀攪地吹。偃文師眯起了眼,仰望遮日的迷霧。
可他卻笑了出來,隻因他明白,在黑暗之上,光也交舞著。雲彩緋紅,直至通向遠方。
“哎呀。客人您還是不要開窗為好,小心感冒。”
清脆卻莫名刺耳的音嗓從推拉門的位置飄來,三人不約而同地回頭,手持軍鏟的石井小姐倚在框前,像是來收拾桌上殘局。
“石井小姐,你知不知道,您的小旅舍裡,藏了個怪物?”達芬奇擤了擤鼻涕,指尖的粘稠被他“光明正大”地抹在桌下。
石井小姐的眼神遽然一變,她垮起張臉,睫毛茫然地挑了挑
“我也見到了,正是來訴說此事的。”
她深吸著氣,突用袖口掩麵,哭出聲來
“恐怕是爺爺!他曾努屬於一支特殊部隊,乾了許多壞事。興許昨日的地震緣故,喚醒了這頭當年的實驗怪物。”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爺爺是罪人,可不關後代的事,請你們務必救救我…”
偃文師的胃裡又來的一陣翻湧,他真想一口吐在女人虛假的嘴臉上,但還是咬牙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