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喊!
“接下來你怎麼辦?”
在不喧不吵、燈火輝煌的霓虹中,走出餐館的伊特納不經意問起了男孩。
他那張臉暈在光下,滿麵愁容
“傑哥還在醫院,我得去看看他。”
“一起?”偃文師挑了挑濃眉。
伊特納默默走著,腳挑碎石,步伐放的緩慢。
“行。”
“不遠。”…
…二人輾轉來去,停在醫院旁唯一的花店前。
門前落滿了灰塵,厚重的玻璃上被留下了幾道難看的、像是被砸過一樣的裂痕紋路,醜陋且扭曲地附著在純淨的鏡麵上。
“隔壁白事館倒是燈火通明。”
他挪開腳邊半死不活的盆栽,讓文師稍等,將門輕輕地推開,入眼一片花香鳥語。
仿佛置身洞天之地。腳下鬆軟鋪滿了青蔥香草;百花朵朵爭放於彩繪架中;頂頭上懸掛著的,又是一顆顆精美雕刻的盆景栽樹,沁人心脾。
三兩蝶兒嬉鬨著飛過來人,蒼老的婆婆拄拐而行,在花叢綠葉中邁步走來。
伊特納在繁茂花海內迷離著,卻暗淡眼神,露出了一抹淒涼笑容。
他又快步走上前去
“可以給我拿束花嗎?探望病人用的。”
亞洲麵孔的老嫗停佇那年邁的身子,注視著來人。
“啊…”
那雙眼睛起初隻泛著古井無波的靜謐,隨即卻皺眉凝重,瞳孔紮縮成針眼,仿佛看到了世界的終焉。可最終還是舒緩了緊張,重歸平淡。
“好吧。”
老太太似乎更滄桑了幾分。眯了眯眸,把拐杖放在一旁,用那隻單手熟練地包好了一束黑絲絨的玫瑰,遞給了麵前的人。
“你不會再用上它的。”
伊特納高大的背影停滯了許久,伸手接了過來。
“希望如此。”
他點點頭,臉上笑容不減。抽了張100米元,將其托放在群花之上,便捧著花朵,轉身,“逃離”似地奔出了花店。
門“吱呀吱呀”地響,老婆婆盯著那百元大鈔半晌,一言不發。她扭過頭,另一隻手關上門。花店外重回那般破舊模樣,就像是從未有人來過…
在外麵候著的偃文師看到伊特納有些不對的狀態,關切地詢問
“發生什麼了嗎?”
他搖搖頭,隻是再多了些落寞…
…護士們在檢查完病人的狀況後一一離去。門偷偷打開,兩道身影進入了房內。
床上的人被紗布裹成一團,側邊的屏幕顯示著逐漸平緩的心跳。
“我可以治愈他。”伊特納的聲音並不大,卻讓偃文師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