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神!
在這不過十數息的時間裡,何湘毫無反抗的就被陳寒收進了納靈袋,麵對著眼前這靈氣稀薄的納靈袋,何湘不擔心自己的生命會受到威脅,畢竟陳寒來著自己還說了那番話就表示自己還有用處,否則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力氣前來抓自己。
而這種生死掌控在他人手裡的感覺讓何湘內心猶如陷入萬丈深淵,明白了隻有更高的修為才是最好的自保之物。
陳寒不知道的是,穆遠山雖然沒有抵達火焰門,可在去火焰門的路上找到了一個對火焰掌控程度比之火焰門內大多弟子都要強悍的青年修士,修為也在元嬰初期,在穆遠山看來,即便是自己麵對李小清,都不能輕易取勝,甚至無法贏過李小清,那南宮淩身為南宮家族長老,聲名赫赫,更是雷神殿弟子,天驕之輩,這才回族不久,就當上長老不說,攻擊力的強悍更是長老中第一人,被家族派人開出誘人的條件抓捕李小清,通過他特有的能力追蹤到了李小清的位置。
可不想還差點被李小清給打劫了,甚至家族也沒有說李小清是火焰門的人呐,身懷不周羅虛真陽火,這簡直就是害了自己,不過雷神殿與火焰山本來就沒什麼和氣,自己自然也不畏懼,既然做了索性就乾了這一票,哪成想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元嬰初期的小子給弄得束手無策,心中怨恨家族的不確切消息的同時,對李小清這裡也產生了強烈的憤怒。
分明消息上的李小清不過結丹的修為嘛,自己動動手指都能捏死,哪成想這才幾年,就元嬰初期了,要知道,一個元嬰修士在雷神殿或許很常見,可整個清流星辰也不多啊。明麵上也就那麼多。
一個元嬰的修士都能在一方開山做祖了,整個清流星辰靈氣充裕,隻要有足夠的資源以及天資,就能成就無上大道,突破人本身的極限,成就仙身,從此位列仙班,帶來無數的榮譽。
在距離清流星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顆黯淡的星辰,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抬頭望著天空點點繁星,發出了一聲歎息,“還有希望麼?”
“祖爺爺,您在看什麼呢?”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學著黑袍人的模樣望著天空,發出了稚嫩的聲音。
黑袍人聲音很渾濁,好似活了無數歲月,其中卻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溺愛,那皺褶的手抬起輕撫男孩兒的頭,“夜兒,你今年多大了?”
“祖爺爺,夜兒今年五歲,我都會背書了,龍,翔與九天,當與天相爭。”男孩兒背起書來,充滿了自豪。看得一旁的黑袍人發出了笑聲。
“不錯,當與天爭,虹兒,進來吧。”黑袍人再次看向天空,在不遠處一道木門被打開,一個同樣籠罩在黑袍中的人走進了安靜的院子,朝著被小男孩兒稱作祖爺爺的黑袍人跪拜,“爺爺尊自無量,福佑天。”
“說吧,何事?”
“爺爺,所有人都已做好了準備。”
“三天之後,大祭龍神,第一批星天戰舟入天嵐星辰,具體戰略與白帆,摩羅歌,田離,化冥天,非道子,千麵魔,炎魂,陸元八人商議,下去吧。”黑袍人聲音低沉,言語間不威自怒,話出時,天空都好似被掩蓋。仿佛除了他二人,就連一旁的小男孩兒也不知曉。
“尊爺爺法旨。”
四周還是那般平靜,此時是黑夜,看不見四周,可透過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四周呈黃色,風沙沙的吹過,毫無生氣可言,太多的朽木屹立在山丘之上,沒有蟲子,鳥兒鳴叫,有的隻是一個老人的歎息。
“咳咳祖爺爺,大伯剛剛來過了?”小男孩兒咳嗽了幾聲,連忙止住,生怕黑袍人發現的模樣,立即開口問道。
黑袍人將目光移向小男孩兒那稚嫩的臉龐,眼神中充滿了溺愛,甚至隱隱可見點點晶光。黑袍人心中刺痛,環顧周圍的一切,心中的決定更為堅定了。
“是啊,夜兒,族人們打算搬家了,你大伯來通知我呢,嗬嗬。”黑袍人的聲音非常柔和,他看著遠方一顆顆璀璨的星辰,仿佛能看見那一顆顆星辰上無儘的生命,隱隱有著向往。
小男孩兒一聽立馬就高興得跳了起來,“夜兒要一個有花,有鳥,有龍神大人的新家,夜兒成年後要成為龍神戰士,守護龍神家族,守護爹爹,守護祖爺爺。”小男孩兒聲音中透露出了執著,還有無儘的豪氣,隱隱有一絲生機從他那腐朽的身體上出現。
黑袍人眼中透露出了一絲精芒,“哈哈,夜兒,男兒有誌,男兒有誌啊。”黑袍人在這一刻透露出了無儘的喜意,手掌落在了小男孩兒的背心之上,一道無比柔和的靈力將那一絲生機緊緊地包裹,埋藏在了小男孩兒的身體裡。
那離開的黑袍人來到了一間森冷地大殿之內,坐在首位之上,手中一枚龍頭令牌閃閃發光,向一旁的兩個蒙麵挺拔的中年男子說道,“傳白帆,摩羅歌,田離,化冥天,非道子,千麵魔,炎魂,陸元八大龍尊前來會議。”
兩個蒙麵中年男子如同兩座鐵山一般屹立在大殿大椅兩側,見到龍頭令牌時,雙眼閃動,“尊龍神令法旨!”話落之間,兩個蒙麵中年男子的身影緩緩地消散。
再說何湘被陳寒收進納靈袋後,陳寒快速地離開了那裡,而就在剛要離開那一片房舍範圍時,一個老者彎著腰提著燈籠迎麵走來,口中還不時咳嗽,擋住了陳寒的去路,“寒梅城長老陳寒這大半夜的來我被我田隆城保護的區域做什麼?”
見到打著燈籠冷眼看著自己的老者,陳寒心中暗叫不妙,暗道“這麼碰到了這個老家夥,這老家夥修為與自己相差不多,都是元嬰後期,可這老家夥在這田隆城做了多年的執法者,外界都聽說過他的凶名。我都在他手下吃過虧,三番幾次都想收拾他一番,可一直沒機會。”
心中雖然這麼想,可臉上去露出了笑意,“原來是黃道友,在下來赴了一位好友的邀請,彼此論道,這不我兩人都各有所悟,我也不好再打擾,這才深夜離開。”
“喔,真是這樣?”
“真是這樣,黃道友,我這裡有一道有趣的法術,名為十裡寒魚,催發自身靈力間,能將周圍十裡範圍都彌漫寒氣,而寒氣內可誕生寒魚,每一條寒魚以道友的修為催動,足有一個結丹初期修士自爆金丹的威能。雖然無什麼作用,可卻是有趣,就贈送給道友了。”陳寒手中出現一枚玉片,發出淡淡的藍光,甚至有絲絲寒氣。
老者雙眼閃過一絲幽芒,裂開了那滿嘴的黑牙,接過了那枚玉片,他不擔心陳寒敢其騙自己,在這田隆城的地界,除非是化神修士,否則即便是元嬰大圓滿的修士也不敢放肆,更何況眼前這個陳寒,有著九梅郡的背景,那就更不一樣了,即使是田隆城城主對九梅郡都有些忌憚。陳寒要帶走一個被田隆城保護的人,隻要神不知鬼不覺,那也沒什麼,更何況對方還送給了自己一道術法,十裡寒魚,在寒梅城想要獲得也需要花費不小的代價啊,而自己這裡所修煉的功法中,恰好有一門是水屬性,那就更相得益彰了。
“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說有人在我田隆城的庇護範圍內消失。”老者頭也不回的踱步向其他地方走去。
看著那佝僂的身影,陳寒眸子內閃過一絲寒芒,“黃老狗,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看了看遠處那高聳的塔樓,陳寒眼中的寒芒漸漸隱藏,“田隆城的城主麼,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田隆城越來越混亂,被其他城池打壓得快要抬不起頭,而你,是否還會出現。”
當第二天清晨的太陽抬起時,整個荒瘠之地顯得格外的蕭瑟,唯有醫廬所在的高山一片青色,淡淡的靈氣彌漫著山穀口,可卻沒有人敢進取絲毫,因為這裡住著一位醫者,而這高山後那一片延綿不絕且更為磅礴浩大的巨大山脈也令不少修士望而卻步,至於另一邊的那一片海,也隻不過是山脈內的一片巨大的湖泊。大到很多人都把這片湖泊當作了海。
一個中年男子緩慢地走在田隆城外的荒原之上,在中年男子的前方碎石上躺著一個全身衣衫破洞如乞丐裝扮的男子杵著拐杖,拿著葫蘆往嘴裡不時倒下一口酒水,眼色迷離,好似一切外物都不在他的眼中。
中年男子此時心中正不停地思量著自己的計劃,“穆遠山那家夥的火焰門好友能否到來還是兩說,想要破解那裡的寒氣,方法不止一種,但都與火不能離開關係,這也是自己多年來的研究。”
在另一個方向,一個消瘦的身影由虛幻漸漸變得真實,“原來是蠱怪來了。”那中年男子輕笑,麵色不改,可心中的機警卻沒有絲毫的減少,這蠱怪王全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元嬰後期在他手中都栽過跟頭,一身蠱毒之術已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前些日子王全正在追捕藍花蟲,看來早已捕獲,其左手的小手指上竟然有一絲淡藍色的幽芒,與藍花蟲的尾部毒刺類似,王全看到了遠處枯樹下的中年男子,不由大笑一聲,“陳兄準時,不與另外幾位道友相比,早早地就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