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神!
“走,去看看那黃甲小將。”陸婁雙腳一夾胯下的戰馬,帶著身後的護衛隊走向了何湘所在的地方。
一刀劈開一根絲線,何湘臉頰上已經出現了數道細小的傷痕,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黑甲女子,這黑甲女子手中絲線在指間纏繞,何湘差點就栽在了她的手上,這女子心狠手辣不說,實力也是不可小旭。
每次與其交手,何湘根本無法碰到其絲毫,反而會被其那詭異的武器傷到,這也使得何湘對其更加重視,她比之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黑甲將領都要厲害,雖然是個女人,可實力比很多男子都有強大得多。
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略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緊盯自己的何湘,女子相貌絕美,比之何湘見到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美,妖嬈的身軀,嫵媚的臉蛋,讓何湘都不由吞了吞口水,若是李小清看到,恐怕就不會那麼快殺齊將領,點亮星辰了。
指尖的絲線若隱若現,泛出點點寒光,在何湘看來那比之任何利器都要恐怖,與女子絕美的容顏顯得有些不搭,可何湘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緊密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一旦鬆懈,自己的下場就會如同那些女子腳下的黃甲士兵一樣頭顱與身體分離,或者身體被肢解成數段。
“這女子能使用的靈力雖然不多,可比之我來卻是不知強了多少,這裡與現實如此神似,實在匪夷所思。”何湘腦海中想法急轉,手中的黑刀已經被那透明的絲線拉下了無數的劃痕,甚至刀身有一處劃痕幾乎使刀身破裂。
“不行,不能和她硬拚,我法力太低,靈力根本供應不上,僅憑肉身是無法取勝的。對了。”何湘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在劍墓中所得的縱魂納靈訣,急忙運轉體內的靈力,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靈力湧現出來,“之前忽視了這套功法,隻修煉聿靈法,的確有些不智,聿靈法太過於奇異,修煉難度之難,反觀這縱魂納靈訣就頗為簡單,自己本就符合修煉條件,也獲得了認可,最重要的是修煉此法能控製陰魂為己用,並且能花費最小的代價去控製沒莊仙劍。”
感受到體內靈力的湧現,在何湘蓮花基台處此時一顆灰色圓珠正緩緩成型,一股死寂之氣在何湘身上湧現,女子沒有出手,露出一絲吃驚,“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
這個時候,正是那灰袍人陸婁看見二人的時候。
“那我就不客氣了。”女子手中絲線飛舞,緩緩飄向何湘,女子嘴角露出冷笑,看向何湘時露出冷笑,“以我的境界,要殺你,誰也無法阻擋。”
看著女子陰冷的笑容,何湘神情鎮靜,此時蓮花基台上那灰色的珠子已經凝聚了一半,珠子充斥著死寂之氣,仿佛一切事物碰到都會腐朽,何湘雙眼血絲彌漫,那緩緩飄向自己的絲線外界雖然看不見,可憑借神識也能感應到絲線上散出的氣息,隱隱有些頭皮發麻,可現在自己正在凝聚蓮子,對抗起來處於劣勢,“看來必須加快蓮子的凝聚。”
何湘果斷運行聿靈法,雙瞳瞬間煞白,體內不知何時湧出一股磅礴的死氣瘋狂地衝向築基靈台,蓮子凝聚的速度陡然增大了數倍,直接就凝聚出了八成。
何湘手中緊握黑刀,雖然有些殘破,可黑刀依舊堅韌無比,但也隻能微微抵擋那飄來的絲線,身體被彈得拋開數十米,鮮血直吐,頭發都散亂開來。
“隻差一點點了。”感受著體內蓮子即將凝聚完成,何湘心中急切,隻是這一擊自己就受了傷,看來那黑甲女子根本不會給自己任何機會,可何湘沒有放棄,用聿靈法變身之後,縱魂納靈訣運轉的速度也變得飛快,“拚了。”將手中的黑刀向著黑甲女子一拋,那黑刀之上黑色火焰燃燒起來,向著黑甲女子飛快的射去。
“垂死掙紮。”黑甲女子身影疾閃,一條條絲線拖在身後,連空氣仿佛都被劃破,發出哧哧的聲音,如同催命的梵音。
十條絲線如同十巴利劍,切向那被火焰完全包裹的黑刀,一陣轟鳴之聲傳出,絲線向後拋起,其中有三條絲線應聲而斷,黑甲女子也倒退數步,“你居然自爆本命武器,簡直是不要命了。”要知道,本命武器一旦自爆,對人本身有著難以估量的創傷,不過這一點對何湘來說並無大礙,因為這本就不是自己的武器,何湘隻不過付出了片刻的精神恍惚以及一口鮮血,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那顆灰色的蓮子已經徹底凝聚而出,何湘頭發無風自動,蓮花基台飛速旋轉,修為在這一時間飛速的提升。
若非體內突兀湧出的大量死氣,否則,就算是給何湘再多的時間,也無法凝聚出這顆蓮子,這也是縱魂納靈訣的產物,當年何湘在劍墓內吸納了大量的死氣,這一刻全然派上了用場。
何湘煞白的雙眼上還帶著根根血絲,看上去極為詭異,取出沒莊仙劍,一瞬間戰場上死氣向著何湘急速凝聚而來,被何湘所吸收。
“竟然在吸收死氣。”陸婁雙眼放出精光,他距離何湘與女子所在的戰場已經不遠,被何湘此刻的舉動所吸引,“不錯,不錯。”
縱魂納靈訣飛速運轉,在死氣的彙聚之下,何湘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撐爆,自己由死而生,這些死氣,對於自己來說就是生機。
拿著沒莊仙劍,不斷地有死氣湧入,轉化為一絲自己也無法辨認的能量進入沒莊仙劍,每一絲能量的湧入,何湘就越發現沒莊仙劍中一股令人顫抖的氣息在蘇醒。
在何湘這樣的舉動之下,黑甲女子竟然發現自己無法移動分毫,仿佛被什麼鎖定一般,周圍殺來的黑甲士兵更是無法近得何湘的身絲毫。
隻有那不遠處即將感到的陸婁心中暗暗吃驚,“不能讓他繼續下去。”
陸婁一拍戰馬,身軀立馬飛到半空,手掌向著大地一把抓出,“水,中,撈,月。”
大地之上在這一瞬間出現陣陣波紋,仿佛水麵的波紋一樣,大地上一輪彎月緩緩出現,而同一時間,何湘整個人都被一輪彎月緩緩籠罩住,就連何湘也不明白,也無法去阻止。
“起。”陸婁輕哼,一個巨大的手掌虛影猛地抓向那大地之上的彎月,此時何湘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什麼鎖定,不受控製,但手中的沒莊仙劍中一股驚天的氣息依舊沒有停止蘇醒,四周的死氣依舊瘋狂地湧向何湘。
雙眼發紅,“啊”何湘忍著身體帶來的撕裂的痛楚,手中沒莊仙劍朝著黑甲女子飛速一揮,一道灰色的劍氣劃開了空氣,向著黑甲女子劃去,黑甲女子頭皮一陣發麻,手中絲線凝聚成一張蜘蛛網一般的護盾護住身前,緊接著劍氣已然來臨,那由絲線組成的護盾發出被撕裂的聲音,堅持不到一息的時間就全部寸寸斷裂開來,帶著不甘,黑甲女子黑甲裂開,露出了一身素衣的身軀,一頭長發直垂到底,口中鮮血直冒,臉上煞白,直直地倒下了,氣息微弱,隻剩下了一口氣。
緊接著那一口氣也消失了,女子徹底失去了生機。不過她臉上露出的卻是淡淡的笑容。
此時何湘的身體也瞬間消失,下一刻出現時,出現在了一個灰袍人的身前,整個人氣息微眯,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向著下方不斷地滴落血液,緊咬舌尖,何湘看清楚了眼前這個蒼老精神的灰袍人,他明顯屬於黑甲軍,何湘臉上露出苦笑,看來自己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看著眼前這個垂死的青年,陸婁心中微動,“這小子這股子狠勁有些讓人不安呐。”
看著遠處失去了生機的黑甲女子,陸婁一把掐住何湘的脖子,眼中透露出殺意,“你殺了我的孫女。那麼你就去為她陪葬吧。”
就在此時,何湘腰間的令牌上九顆星辰標誌緩緩亮起,這陸婁本看不到,可何湘的意識由於星辰的亮起也開始模糊,陸婁雙眼閃過一道精光,“你不是這裡的人。”
陸婁的聲音很沉重,充滿了不可思議。
“想走?”
何湘的意識就快要完全消失時,陸婁冷哼,大喝一聲,“鏡,中,摘,花。”
立刻,何湘就被一朵鮮花所籠罩,如同置身在一片鏡子中一般,灰袍人伸出乾枯的手掌,一把伸進了何湘的身體。
何湘本來模糊的意識在這一刻竟然再次清晰起來,再次看到了眼前的灰袍人,腰間的令牌上的九顆星辰的標誌也越來越亮,何湘的意識時而模糊,又時而清晰。
陸婁額頭上也開始泌出汗水,不過手掌卻沒有絲毫的放開。
也許是察覺到何湘無法被剝離,那九顆星辰標誌緩緩彙聚到一起,凝聚成一個身穿白衣,神情木訥的中年人,冷冷地看向陸婁,“大膽奴族,竟敢違背我主意誌。”
白衣中年對著陸婁一指,陸婁額頭之上一道黑色的火焰印記緩緩顯現出來,陸婁抓住何湘的手立馬就脫離開來,捂著頭顱慘叫起來。
不過何湘的意識卻清晰了過來,手中沒莊仙劍向著灰袍人一刺,灰袍人立馬就噴出鮮血,可依舊捂著頭顱慘叫,身體也墜落下去,何湘再次一拳打在灰袍人的胸口,此時,一張手掌大小泛黃的紙張從其胸口間落出,被何湘一把抓住。
那白衣中年冷哼,一指何湘,何湘隻覺意識模糊,再次回複過來時,已經身處一個巨大的地宮之中,不過慶幸的是手中的那張泛黃的紙張並未消失。
拿起手中的紙張,上麵畫著一個湖泊,湖麵上有一輪彎月,有一個人正在打撈那一輪彎月。再翻過紙張的另一麵,畫著一麵帶花的鏡子和一個人,那個人正將手伸進鏡子中去摘那一朵鮮花。
何湘帶著試試的想法將神識伸進裡麵,立馬頭痛欲裂,眼睛,鼻孔,嘴巴,耳朵都流下鮮血。“鏡花水月。”何湘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