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神!
隻聞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回蕩在一樓,待何湘走下來時,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年輕女子,在年輕女子身旁,站著另一名年輕女子,這年輕女子麵相柔美,可眼神中卻充斥著戾氣,手中的短刀還有血液滴落。
東洲明文規定,凡是皇族所屬範圍,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人,一旦隨意殺凡人,便會受到律法嚴懲,特彆是修士,一旦觸及,將會受到滅頂之災。
那殺人的女子,何湘能感應到她身上淡淡的靈力,她顯然是一個修真者,隻不過修為尚淺,隻有煉氣七層的模樣。
在女子身後,還豎立著兩名黑衣男子人,證明這殺人的女子有些身份。
寶食齋發生了這種事,主事的婦人有些舉足無措,畢竟她也是一個凡人,但理智告訴她當務之急是先將此事告知外出的老板秦放。
至於店內的其他員工,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他們還是首次碰到這種事情,因為東洲關係錯綜複雜,也沒人敢報官。
而來消費的人則都是一副看熱鬨的模樣。
“賤人”
怨毒地盯著地上早已沒有了生氣的年輕女子,女子狠狠地吐出了兩個字,隨後一轉身,就欲要離開。
“等一等”
就當女子轉身欲走之時,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從一樓到二樓的樓梯間傳來出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從二樓走了下來。
聽聞有人不讓自己離開,女子目光一冷,轉頭看向了出聲之人。
其身後的兩人原本低著的頭顱似乎也微微上抬,似乎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兩人的修為不高,都在聚靈初期,何湘連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一步一步向幾人走來,反而是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卻有些乖張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本小姐如此言語,你可知道,本小姐的身份?”
女子見何湘緩緩走向自己,不由冷聲道,但也沒有不可一世,因為眼前這個青年看似隻是凡人,麵對自己卻如此輕鬆,定然有些不簡單,但她也並不畏懼,自己身後可是跟著兩名聚靈初期的強者。
何湘雖不明白女子心中如何想的,但還是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死亡的女子,“人是你殺的?”
女子點了點頭,內心不由一沉,這個被自己殺了女子她很是了解,身後沒有什麼背景,否則自己也不會肆無忌憚地殺了對方。
至於官府方麵,自有人擺平,這種事她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早就習以為常了。
見女子承認,何湘淡淡一笑,“那勞煩你把屍體帶走,還有地上的血跡,也清理一下,這樣有礙於我做生意。”
本以為對方會怎麼樣,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開口,女子心中的大石頭算是落了下去,同時不屑地看了一眼何湘,“不就是要錢麼?給他一千靈石,足夠賠償了。”
女子說完之後,便再次轉身向門外走去,在她看來,這青年應該是這寶食齋老板秦放的雇傭者,自己殺了那女子,秦放回來難免會責罰對方,因此此刻站出來,為的就是自己給些賠償,以免秦放回來後難以交差。
一旁的一位男子拿出了一千下品靈石,就欲扔給何湘,在他看來,對方隻不過圖財罷了,這種人他見得多了。
而且此人看上去沒有修為波動,應該隻是一名凡人,敢如此做派,多半是因為寶食齋主人秦放的原因,畢竟這秦放在附近名頭不小,又是假嬰修士,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否則說什麼也得出手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要知道,一千靈石在東洲雖然泛不起什麼浪花,但在東洲底層社會依舊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用來處理這具屍體已經綽綽有餘了。
“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
此刻,何湘已然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女子的行為令他有些反感,當即一字一頓道。
“小子,你還不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吧,若是你知道了,就不會如此大膽了。”
一旁的黑衣男子見何湘態度強硬,這明擺著是要讓女子難堪,他作為女子的守護者,若不加以阻止,丟了本族顏麵,回到族內,必會受到責罰。
見何湘不言,男子以為何湘怕了,當即沉聲道“這位可是東洲盧家,盧子芳小姐。”
一聽男子提及盧家,四周頓時響起一片聲音。
“盧家?哪個盧家?”
“哎呀,你怎麼連盧家也不知道啊,當朝火將軍盧息安所在的盧家啊。”
“在北海郡赤水城駐軍百年,當年東洲大戰此人獨戰三大元嬰後期修士也能立於不敗之地,有此人在,難怪此女敢如此肆無忌憚。”
“噓小聲一點兒,若是被她聽見了,沒你我的好果子吃。”
見眾人對盧家都心存敬畏,男子不由有些得意,自從族內長老盧息安帶著盧家部分族人奉命前去南麵成功抵擋獸亂之後,盧家在東洲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了不少。
“若非看在秦放的麵子上,或許我們還不會如此客氣,我勸你還是當沒看見的好。”
“廢話太多”男子的話讓何湘煩不勝煩,閃電般地揮出了右手。
“啪”
“嘶”
一聲響亮的聲音突然想起,四周頓時落針可聞。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男子的臉上,何湘這一巴掌不輕不重,但也扇得男子頭暈目眩,以男子聚靈初期的修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可就算他再笨,也知道眼前這個青年絕不是凡人,相反修為必然遠超自己,說不定是築基修士,也不敢再多言語,急忙後退幾步,將目光投向另外一個男子。
另一個男子早已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過敢在此地打傷盧家的人,這個青年注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就算是秦放,也不敢如此做。
“要我教你們怎麼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