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皇夫人似乎感知到了許斂身上從容不迫的氣質,殘念幽幽道,“實力果然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氣質,想當初,你站在我麵前還是相當謙卑的樣子。”
許斂板起臉認真道,“前輩說哪裡話!在晚輩心裡,你永遠都是值得敬重的前輩!即便是現在,晚輩也是謙卑的樣子,沒有對前輩無禮吧?”
劍皇夫人的殘念道,“既然如此,你來劍閣耀武揚威是何意?”
許斂道,“我並沒有耀武揚威…隻是兩三百年沒有來過劍閣了,特意前來拜會。”
劍皇夫人的殘念淡淡道,“你已經拜會過了,可以回去了。”
“…”許斂當然不會這樣離開,竹杠還沒敲,精神損失費還沒拿到手,就想把他打發了,哪有這麼容易。
許斂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劍閣,多少總得住一些時日再走,前輩不介意吧?”
頓了一下。
許斂繼續道,“不知前輩的貴子,何時出生,若是能喝杯滿月酒再走,那就更好了。
前輩的貴子,吞噬了那麼多名劍,很多大勢力都給前輩的貴子貢獻過名劍,應該也會來喝滿月酒的吧。”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劍閣若是不賠償他一點好處,他就不打算走了,不介意跟各大勢力聯手對付劍閣。
劍皇夫人的殘念沉默了。
許斂也不急,等著就是。
半晌後,劍皇夫人閉著的眼睛忽然滲出了血淚。
許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詐屍了呢,仔細一看,發現應當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流下了血淚,“前輩這是作何?”
劍皇夫人的殘念道,“你可知,我為何要吞噬萬劍進行養胎?”
許斂不解,“難道不是傳言當中說的那樣,為了培養出一個舉世無雙的劍道之皇,接替劍皇的位置?”
劍皇夫人的殘念悲淒道,“作為一個母親,孩子有出息,當然高興,可是,更願意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地長大!”
許斂感到詫異,這裡麵似乎有什麼外界不知道的秘聞?
不待他問,劍皇夫人的殘念已經說了起來,“我叫暮,出生於蠻荒紀元的古早時期,那時候,遠古紀元早已經湮滅和遠去,幾乎斷絕了所有傳承,整個天下都是蠻荒大山,凶禽異獸橫行,人族幾乎重新開始衍化,吹毛飲血,根本沒有修行者存在,隻能靠自己摸索修行之路,我觀星辰,自創星辰劍訣,成為了天下少有的劍道絕才…”
觀星辰,自創星辰劍訣…許斂心裡驚歎,瞧瞧人家的天賦,看個星星都能悟出劍道,他小時候也經常看星星,隻會大喊大叫,那顆好亮,那顆也好亮…
當然,也可能他小時候所處的世界不同,條件不允許領悟什麼,天賦再高也沒用,也分辨不出有沒有修行天賦。
劍皇夫人的殘念並不平靜,“後來,我遇到了陽,那個同樣擁有絕高劍道天賦的男子,也就是後來的劍皇。
初見時,我們並未產生什麼好感,同樣是劍道絕才,誰也不服誰,相互當成了對手。
我們連續大戰了幾十次,難分勝負。
於是,我們做了一個約定。
我從東邊打到西邊,挑戰天下劍道高手,他從南邊打到北邊,同樣挑戰天下劍道高手,若是到了最後,我們都未嘗一敗,再進行最後的對決。”
好浪漫…許斂默默聽著,浪漫開局的男女,往往沒有好下場。
劍皇夫人的殘念並不知道許斂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說著,“我擊敗了從東到西所有劍道高手,陽從南到北也擊敗了所有劍到高手,我們除了彼此之外,在劍道上,已經天下無敵,最終我們無可避免地對上了。
從拔劍開始,便是全力以赴。
從第一招打到十萬多招,難分勝負。
這一戰打了四天五夜。
可能因為我是女子的緣故,終究體質不如男子,戰到最後,以半招之差,輸給了陽。
陽被天下人奉為劍皇,我則是成了劍後。
既然已經分出了高下,也就沒有了敵意,我們惺惺相惜地走在了一起,結為了道侶。
我沉浸在愛戀當中,修為逐漸落後於陽,陽則是一路高歌猛進,走到了劍道很高的層次,九葉劍草從域外飛來,認劍皇為主,劍皇的修為實力和名望都達到了頂峰,天下大道乾乾萬,唯有劍道一人可稱皇,這是當時流傳的一句話,可見劍皇的實力和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