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人離開來福客棧,卻遇見了周信。
“周兄,你這是...”
許斂不敢置信,差點沒認出來,隻見這位公子哥麵色蠟黃、眼窩深陷、身形枯槁。
蕭嬉戲也是吃了一驚,“跟詭新娘去了幾天,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薑仙雨道,“以前有人被詭新娘選中,僥幸活著回來,也是這個樣子,詭新娘似乎可以吞噬彆人的精氣神。”
她拿出一瓶丹藥,遞給許斂,“夫君將這瓶培本固原的丹藥送給周公子吧。”
雖然是送給周信,許斂卻沒有感到不舒服,大家族的小姐就是不一樣,言行舉止得體,沒有直接給周信,而是先給到他手裡,讓他給周信,這一點就表明了親疏的關係。
許斂接過,塞在周信手裡,“周公子保重。”
周信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呐呐地道了聲“謝”,拿著丹藥,步履蹣跚地進了來福客棧。
蕭嬉戲看的蹙眉,“他沒事吧?”
薑仙雨道,“應該沒事,他知道自身現在很虛弱,在元福縣城很難存活,找到來福客棧避難修養,說明他的心智還清醒。”
許斂笑著看了薑仙雨一眼,“仙雨真是心慧,不愧是商隊的隊長。”
薑仙雨道,“這三年多,我忙著商隊的事,雖然耽誤了修行,導致修行緩慢,不過確實得到了鍛煉。”
三人沒有多做停留,騎馬離開,向元福縣城的祭壇去了。
從元福縣城到苔州府城,路程太過遙遠,途中需要經過無數險地,騎馬去苔州府城根本不可能,隻得使用祭壇了。
要知道,從平陽縣城到元福縣城,途中隻有四個險地,就損失了十多個人,死亡率在十分之一以上,若是從元福縣城去苔州府城,估計還沒走到半路,人都死光了。
所以,路程遙遠的地方,隻能使用祭壇。
實際上每個城都有祭壇,隻是價格太過昂貴,一般修行者根本用不起。
根據傳送距離的不同,最低收費三萬靈石,最高沒有上限...這誰頂得住?
許斂問薑仙雨,“來元福縣城的路上,我聽說有能力禦空的修行者,也不敢隨便在天上飛,天上到底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薑仙雨道,“天上跟地上一樣,也是存在很多險地,而且,普遍認為,天上的險地要比地上可怕的多,所以,一般的情況下沒人會禦空飛行。”
許斂對這個世界了解越多,越感覺自己的渺小,仿佛整個世界都籠罩在迷霧當中。
想起了白狐巡礦使說的話,連她都沒有完全看透這個世界,許斂的心裡也就好受多了...算是一個安慰吧。
來到祭壇。
這裡荒涼,雜草叢生,不知道多久沒人使用過了。
薑仙雨下了馬,走上祭壇,對著空氣說了一聲,“我們要去苔州府。”
許斂和蕭嬉戲也是下馬,上了祭壇。
蕭嬉戲好奇,“這祭壇怎麼用?”
她作為底層的散修,對於這樣“高端”的東西不了解。
“使用祭壇,最低收費三萬靈石,我們三個人,所以,最低就是九萬靈石。”
薑仙雨取出九萬靈石,放在腳邊。
然後,她不停地往上麵加靈石,“在九萬的基礎上加價,一直往上加,直到價格足夠了,祭壇就會開啟。”
見她一下用掉了這麼多靈石,許斂有點不好意思,“我來吧。”
薑仙雨看了他一眼,“夫君與我已是一體,跟我還客氣什麼。”
許斂遲疑了下,也就沒再堅持。
薑仙雨一直加到了十五萬靈石,祭壇終於亮起了光芒。
十五萬靈石當中的五萬靈石,化為流光,融入了祭壇當中,可能是當成了祭壇的維護,另外十萬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不知道哪兒去了,許斂感到驚奇。
薑仙雨輕聲道,“元福縣城的來福客棧、地下集市和祭壇都屬於冕閣,五萬靈石用來養護祭壇,十萬則是傳送去了冕閣。”
許斂吃驚,“在元福縣這麼亂的地方,卻沒人破壞這三個場所,看來冕閣的勢力挺大,讓元福縣各門派和各路妖魔詭怪感到忌憚?”
薑仙雨道,“元福縣的冕閣很神秘,幾乎從不露麵,也不參與修行資糧的爭奪,隻在天下各地設立集市、客棧、祭壇等等中立的場所,賺取無數靈石。”
許斂經不住問道,“這個冕閣跟平陽縣的夷教比起來如何?”
薑仙雨道,“夷教每個人都是分身入教,不知道彼此真實身份,轄地和分壇遍布天下,夷教和冕閣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勢力,很難比較,畢竟夷教和冕閣都沒有暴露過全部實力,誰知道呢。”
祭壇的光芒亮到了極致。
三人眼睛刺痛,隻得閉了眼睛。
過了片刻。
許斂感覺天旋地、頭暈目眩,眼前的光芒卻沒有了,他不禁好奇地睜開眼睛,想看看怎麼傳送。
這一看,他直接“臥槽”,渾身發涼,寒毛乍起。
隻見,周圍的空間已經扭曲,他、薑仙雨和蕭嬉戲已經不在祭壇上,而是在空間裡穿梭,這算是一個空間隧道,周圍像琉璃一樣。
可怕的是,在空間隧道之外,趴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尖銳的爪子正在抓撓,似乎想要挖穿,鑽進空間隧道裡麵來。
蕭嬉戲睜開眼,也被嚇著了,下意識地躲在了許斂懷裡,“這是什麼詭東西,該不會進來吧?”
“不會進來。”
薑仙雨道,“據說,每個人使用空間傳送的時候都會遇到這個詭物,詭物一直在空間隧道之外抓撓,卻從來沒有挖進來過,有一個傳說,在很久遠的年代裡,這個詭物太過凶殘,被一些強者聯手,放逐到了空間之外,於是,每當有人使用空間傳送的時候,它就會出現,尋找歸來的路。”
聽到沒有危險,許斂和蕭嬉戲都是鬆了一口氣。
許斂不禁感慨,這個世界的水太深了,他目前所了解的,可能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過了片刻。
強光再次出現。
三人眼睛刺痛,隻得閉上眼睛。
當強光消失時,睜開眼,看見了驚人的景象。
隻見一條龐大無比的峽穀,蔓延到天際,看不見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