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騎著黑馬跟著林城宇的棗紅馬到了城門口,翻身下馬,牽著馬排隊進城,繳納了十文錢才得以進了城,當然是林城宇付的錢,許斂畢竟是“客”。
從這一點看得出來,林家在平陽縣城應該不是特彆強的家族,否則看守城門的官兵不可能不認識林城宇,進個城還得跟交錢。
進了城,許斂眼前一亮,一棵猶如華蓋的參天大樹立在城中心,枝條茁壯,猶如紮龍,葉子五彩繽紛,每片葉子的形態各不相同,有的形似臥蠶、有的形似飛禽、也有形似走獸,端是奇妙。
隔著遙遠的距離,他嗅到了清香,感覺渾身的毛孔舒張,神清氣爽,無疑這就是靈樹了。
街道呈現圓形,像春卷一樣,一環一環地圍繞著靈樹而建。
“許管事,隨我走吧。”
林城宇重新翻身上馬。
許斂也是騎馬跟上。
走過了幾條圓街之後,到了一座朱漆大門的宅子麵前停下。
許斂抬頭看了一眼大門口上方掛著的牌匾,上麵寫著“林宅”兩個大字,蒼勁有力、鐵畫銀鉤,看的出來頗有一些氣勢。
“這便是我家。”
林城宇把韁繩遞給看門的門子,領著許斂進去。
許斂好奇地打量著林家的大宅子,綠樹翠草,假山荷池,亭台樓閣,屋舍坊廊,有點類似於古江南的園林風格。
來到客廳,喝了一會兒茶,一個穿著打扮像是老管家的人走進來,林城宇問道,“福爺爺,我爹娘和大姐呢?”
老管家道,“老爺、夫人和大小姐去了第一街租的靈舍住,估計還得過幾天才會回來。”
第一街,租的靈舍?
許斂敏銳地注意到了,第一街應該指的是靠近靈樹的那一條街,看來那裡的房屋不是一般的貴,連林家這樣的家族都買不起,隻能租一間用來修行。
林城宇伸手對著許斂引了一下,“這是跟我從綠竹鎮一起回來的一個朋友,會在家裡住些天,福爺爺你看著安排一下。”
老管家應“好”。
林城宇又跟許斂閒聊了片刻便離開了,他跟許斂並不是很熟,隻是在綠竹鎮三大戶狩獵的時候見過一麵,還有回城的時候同船喝了一場酒,僅此而已,用不著一直陪著許斂。
許斂對老管家說了聲“有勞”,便跟著老管家離開了客廳。
老管家帶著許斂向大宅子西邊小院的廂房走去,廂房也就是客房的意思,像這樣的大戶人家,一般都是預留有廂房給來家裡的客人住,很是方便。
老管家看起來年紀很大了,有七十來歲,老眼昏花,走路也是慢吞吞,卻很健談,對許斂問東問西,名字,年歲,家住哪裡。
許斂逐一回答,“許斂,十七歲,綠竹鎮人。”
“你不是縣城去綠竹鎮回來的人?而是綠竹鎮當地的人嗎?”
老管家愣了下,目光有點奇怪,“綠竹鎮當地人,不是不可以離開鎮子嗎?”
隨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抬手輕輕拍了下長滿皺紋的額頭,“我忘了公子有通行證,你是跟著公子偷渡進城來的吧?進城找活乾?掙錢?”
自行腦補,最為致命...許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他此行確實是來“搞錢“,修行者使用的錢,“算是吧。”
老管家笑道,“聽說你們綠竹鎮的男子們每天乾活掙糧養家糊口,女子們每天晚上都得割血給巡夜人,真是不容易,你跟著公子偷渡到了縣城裡,也算是你命好,遇到了我家公子這樣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