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打開大門,將裴家三人迎進去,十多個護衛則是留在了大門口。
見到他領了客人回家,正在院子裡翻地種菜的李細雅跟楊嬋兒連忙回屋避開。
就這驚鴻一瞥,裴恒有點驚訝道,“早就聽說許管事家裡的女子長得漂亮,我這無禮一見,果真是難得的佳人,許管事好福氣。”
裴昭熙的小臉卻更是寒冷了,一聲不吭。
許斂直接無視了她,伸手帶著“請”的手勢,將裴繼風和裴恒領進了客廳,裴昭熙無聲地跟了進來。
王翠芸端來了茶水,見到裴家父女三人衣著華貴,就知道客人的身份不俗,她老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親切地握住裴繼風的手,“歡迎貴客來家裡做客。”
裴繼風有點懵,臉色僵硬地笑道,“老夫人,打擾了。”
許斂嘴角抽搐,對王翠芸道,“天不早了,你去做飯吧。”
王翠芸賴著不肯離開,“家裡來了貴客,我不得添茶倒水招呼著嗎,可不能怠慢。”
許斂瞪她,“做飯去。”
王翠芸隻得訕訕地離開。
許斂無奈道,“她是家裡女子的娘家,沒見過什麼世麵,讓裴家主見笑了。”
“怎會見笑,許夫人的娘家人如此淳樸,可見,許管事一家相處的很是融洽。”
裴繼風客套了一下。
緊接著,他便說明了此番來意,“我帶著犬子和小女,冒昧前來打擾,一是為了感謝許管事的相助;二則是因為小女莽撞,冒犯了許管事,我帶她前來致歉。”
許斂一聽這話就知道,裴昭熙肯定沒說她帶人放冷箭的事,也沒說被許斂收拾的事,她可能不想被家裡責罵,也可能恥於說出口吧。
許斂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見到她的目光寒冷,明顯有著威脅的意味,讓許斂不準說這事。
既然她不說,許斂當然也不會說,“裴家主實在太客氣了,令公子已經給了我這座宅子和三百兩黃金的酬勞,而且,我跟令公子常常在一起喝酒聽曲,關係匪淺,我們相互照應也是應該之事,至於,令千金與我發生的口角,隻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裴繼風笑道,“許兄弟,性情直爽,心境闊達,我裴家很樂意交你這樣的朋友。”
裴家看重的是許斂跟巡礦使的這層關係,而許斂看重的是裴家家大業大,能夠給他宅子、黃金、虎骨這些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說白了,就是利益。
至於,什麼性情直爽,什麼心境豁達,這都是場麵話。
許斂心裡當然清楚這一點,這樣的世道,基本上不存在什麼朋友,一切都是利益。
“昭熙,還不快給許管事道歉。”
裴繼風看了一眼裴昭熙,略微喝斥。
裴昭熙麵如冷霜,聲音也帶著冰,“許管事,對不起。”
許斂不禁有點心虛,“裴小姐客氣了...我也得跟你說聲對不起才是。”
見得雙方相互致歉,化乾戈為玉帛,裴繼風大笑道,“說開了就好。”
許斂以茶代酒,敬了一下裴家主和裴恒,賓主相談甚歡。
眼看天色已經黑了,裴繼風便起身告辭。
許斂挽留了一下“何不吃完晚飯再回?”
裴繼風以“夜裡不好走”為由婉拒了。
不是夜路不好走,而是巡夜人不好惹...許斂心裡估計,裴家應該也有上麵發的玉牌,具備“免血權”。
隻是不知道屬於什麼顏色等級?
可以肯定,顏色等級不可能太高,更不可能超過紫色。
有沒有讓巡夜人退避的權限?這一點就不清楚了。
“慢走,路上慢點。”
許斂將裴家三人送到大門口,拱手作彆。
一直目送馬車遠去,他這才關了大門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裴昭熙上馬車的時候目光寒冷地看了他一眼,顯然,這小辣椒心裡帶著怨呢。
許斂回味了一下,這世界的飯菜沒有調料,有點寡淡無味,忽然嘗到了辣味,還真不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