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斂回到鎮上的老街,見到一大群的人圍在他家門口,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夾了一下馬腹,策馬疾奔過去。
這些人迎著奔跑的馬就湧了過來,許斂隻得連忙拉住韁繩。
“許管事回來了!”
“許管事,這是我女兒,求求你看看吧。”...
有不少人手裡牽著女兒,眼巴巴地懇求他收下。
有些人手裡提著一點糧食和野味,懇求當監工,知道他手底下現在隻有四個監工,還有不少名額。
更多的人兩手空空,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也沒什麼東西能送給他,隻想求活乾。
許斂直皺眉頭,他如今單獨掌管一個礦場,握著大批的糧食,估計以後每天都有人到他家門口懇求什麼。
“我不需要女人,彆往我這裡送。”
“礦場現在已經招滿了人手,暫時不收人,等有了空缺,我就會發出聘用的告示,到時候,你們可以來礦場應聘,誰再敢堵在我家門口,我永遠不會他給活乾。”
他知道不能心軟。
這要是心軟了,以後就會有更多人到他家門口堵他。
這世道可憐的人太多了,他又不是菩薩,能力有限,不可能幫到所有人。
“天黑了,再不走,等巡夜人來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他給馬喂草料,不搭理這些人。
這些人費勁口舌也沒用,越等天越黑,就越著急,隻能離開。
還有幾個不死心的人,死活要把女兒往他懷裡塞。
“你們乾什麼!”
許斂氣的想打人,這黑燈瞎火的,男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要是沾上了,就有口說不清。
他拿起一棍木棍,抬手劈斷,這才驚退了這幾個人,牽著女兒離開了。
“吱呀”一聲,家裡的門開了,探出一張皺巴巴的老臉,王翠芸警惕地環顧四周,“人都走了嗎?”
“走了。”
許斂進去,把門關了,將糧食蔬菜和肉遞給王翠芸。
王翠芸笑嗬嗬地接過,“爺忙了一天,累了吧,坐下歇歇,我馬上做飯,很快就好。”
她扯著嗓子,誇張地叫起來,“細雅,還不快給爺沏茶!嬋兒,給爺捏捏肩、錘錘背!”
就喜歡她這勢利眼的樣子...許斂坐下歇息。
李細雅端來了熱茶,“可惜沒有茶葉。”
許斂將她攬過來,喝了一口熱茶,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就當是茶葉了,“細雅姐,現在不比以前了,家裡缺什麼就跟我說,還有你想要什麼也可以跟我說,你的男人都可以弄到。”
李細雅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鹽巴快沒了,柴火也快沒了,我想要個皂角洗頭,可以嗎?”
“好,我明天帶回來,胭脂水粉要嗎?”
許斂幫她掰了一根手指頭,加上了胭脂水粉。
俗話說“柴米油鹽醬醋茶”,放在綠竹鎮卻並不適用,因為綠竹鎮的尋常人家,做菜根本沒有油,也沒有醬醋,鹽巴也舍不得多放,撒一點點就不錯了,茶也不是必需品,隻有柴米不可或缺。
像皂角這樣的東西,屬於高檔貨了,胭脂水粉更是大戶人家的女子才能用得起。
李細雅搖頭,“不用胭脂水粉,有個皂角就好。”
許斂看了看她姣好的麵容,“細雅姐天生麗質,素顏就極好看,著實用不著胭脂水粉來畫蛇添足。”
“斂哥兒這嘴越來越會哄我了。”
李細雅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歡喜的緊,畢竟哪個女子不喜歡被誇呢。
許斂一個回手,將身後正在給他捏肩捶背的楊嬋兒攬到前麵來,“嬋兒想要什麼?”
可能還不習慣這樣的親昵舉動,楊嬋兒臉紅羞澀,慌亂地搖頭,“我不用,跟著斂哥兒過活,我已經很歡喜了。”
許斂想了想,“銅鏡要嗎?”
楊嬋兒驚喜,隨之她又搖頭,“太貴了,不用。”
真是懂事乖巧,銅錢是這個世界的主要貨幣,銅鏡的價格可想而知,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才買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