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鬨劇一直持續到半夜,兩人都累極了,雙雙昏睡過去。
翌日。
王秋菊睜開眼,頭疼得厲害。
不僅頭,全身上下都是酸疼的。
她慢騰騰地坐起來,扭頭就看到了赤條條的陳順。
而她身上,也是一絲不掛。
昨天的一夜湧入腦袋,王秋菊尖叫一聲從床上跌了下去。
“大早晨的,嚎什麼嚎!”
陳母舉著掃把衝門,對著床榻的方向就是一通亂打。
“你個小賤人,把我這張老臉都丟光了!”
從昨天下午起,她家院門外頭就沒缺過人。
那群人賊眉鼠眼的,圍著她家屋子轉,趕都趕不走!
今早隔壁陳老太還特意來笑話她,害得她都不敢出去遛彎了!
陳母越想越氣,手下一點都沒留情。
王秋菊被打得嗷嗷直叫,偏偏沒力氣躲開,隻能縮著腦袋藏進了床底。
“你就躲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陳母扔掉掃把,罵罵咧咧地出了院子。
王秋菊躲在床底哭了好久,末了撿起衣裳穿好,趁陳母不注意跑出了院子。
陳家就是個魔窟,她在那裡一定過不上安生日子。
她要去求求爹娘,把她接回家!
王家人也聽說了昨日婚禮上的鬨劇,羞得連門都不敢出。
尤其是王屠夫,今天連豬肉都沒敢賣。
王秋菊拍門時王森要開門,王母直接攔住了他。
“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還有臉回來?不許開門,讓她自己在外頭好好反省!”
王屠夫聽見女兒聽得那麼傷心,到底有些不忍心,偷偷出去安慰王秋菊“秋菊啊,彆哭了,你先在家呆幾天,彆出門,等過一陣子,風頭過去了,爹娘再去看你。”
“爹,您救救我吧,陳家那死老婆子動不動就打人,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王屠夫聽了這話,心立刻就軟了,正要伸手開門,被王母衝上來攔住了。
“陳老婆子打你?我還想打你呢!你說說你都乾了些什麼事,你不要臉,我和你爹還要臉呢!”
王母聲音極大,一開口就引來了不少村民。
“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如今是陳家人了,陳家老婆子打你,你就受著,找我們有什麼用?”
圍觀的陳寡婦道“人家陳老婆子打她不是該打嗎?要是我兒媳婦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我休了她的心都有了!”
“對啊,都有臉做出來這種事了,還怕挨打?”
“啊!”
王秋菊尖叫一聲衝出人群,往山腳方向奔去。
行到半途她一腳踩空,滑下田壟,摔得爬都爬不起來。
王秋菊趴在泥地裡,紅著眼睛憤怒地盯著山腳方向。
一定是施靜宜那個賤貨做了手腳!
明明丟臉的應該是施靜宜,為什麼變成了她!
“秋菊啊,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王森見自家妹妹弄成這副模樣,也是有些心疼。
王家就他們兩個孩子,平日兄妹關係還算不錯,所以王森見妹妹跑出家門,立馬追了過來。
“大哥!”王秋菊抱住王森的胳膊,涕泗橫流,“都是施靜宜那個賤人害得我,她在我的酒裡下了藥!”
王森心一沉,他就說妹妹隻是性格火爆了些,行事還是挺規矩的,怎麼會在眾人麵前做出那種有傷風化的事情,原來是被人陷害了!
“大哥,妹妹如今隻有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王森將她扶了起來,沉聲道“你先回家休息,大哥答應你,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王秋菊點點頭,抹著眼淚一瘸一拐地往陳家走去。